“我来之前知道舅舅家又置办了不少产业,舅母的首饰也多了几样点翠赤金的。我听见风声说东南的大商人买了不少药材要出海去卖。”
“当然,可能纯是侄女多心了,以前也有过商人买药材,只是没这回大手笔。”
此事事关重大,而且去年已经有过一次猜测党夏异动落空了。
乐成思索片刻,沉吟着说,“我再好好想想,你那表兄在哪念书?”
乐则柔闻弦歌知雅苑,眼前一亮,笑眯眯地说,“他叫朱翰谨,十九岁了。是去年新考下的举人,现在台原若水书院念书。”
乐成无奈摇头大笑,虚点她道,“你这丫头,说半天就是为了引荐你表兄。”
乐则柔抿唇笑,似乎有些不好意思。
“也罢,我留意着他,要是日后他中了进士就多看着些。”
乐则柔忙起身说谢谢三伯父,“二表兄是个很聪明的人,定能考中进士的。”
时候不早了,乐则柔跟二人告别去朝阳门那边。乐成让她坐自己的轿子回去的,还给了她几张名帖。
“京城官儿多,你拿着,平日往来也方便些。”
乐则柔谢过了,仔细收好。又去跟三夫人告别,三夫人还给她带了包自己做的点心走。
她离开书房之后,乐则贤犹自回不过神,他以为今天只是伯父体恤失怙的侄女,没想到父亲与乐则柔讲的竟是朝廷大事。
甚至没见面的情况下答应提携乐则柔推荐的人……
因他不在湖州老家又一直埋头圣贤书,乐则柔在老太爷书房的一席话还没传到他耳朵里,乐则贤今晚实在被震着了。
乐成有意刺激这个忠厚有余机敏不足的长子,但看他怔怔的样子又忍不住失望。乐则柔比他还小几岁,万事强出那么多。
他看儿子似乎想说些什么,一瞬间没耐心听下去了。
“时候不早了,你回去吧。”
乐则贤嘴唇动了动,还是拱手应是离开了。
门扉吱呀合上,乐成对两个儿子忍不住失望。
他自诩在他们身上没少废心力,功课每隔一日都要检查,怎么就教不出一个乐则柔呢?
他看着案上的公文无声叹气。
乐成不知道,六爷在世时从来都会认真听女儿每一句话,从不敷衍她每一个问题。
为人父母,最不该缺的就是耐心。
……
乐则柔在筷子胡同有宅院,但她没去住,反而提前在朝阳门买了宅院。众人只当她不想去伤心地,殊不知她新宅子与某位宦官是邻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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