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儿不至于,玉斗听豆绿说了,这次是和州王家和清河崔家两波刺客一起来的,都是死士。尤其她当时不在七姑身边,听旁人一句句转述更觉惊心。
“那两家我已经处理好,这回纯属意外,往后不会了。”
乐则柔没滋没味儿地笑了笑,借喝茶掩住眼底冷光。
她遇险是因为刘掌柜挟恨报复。他在乐家浸淫多年,从乐家下人那里打听乐则柔行踪并不困难,于是里通外敌设下了埋伏。否则光凭外人,哪儿那么容易伤她。
玉斗牵过她一只手轻轻捏着,心疼道:“以后处置这些事交给我做就行,别脏了你的手。再说你手段也太慈软些,那刘掌柜不过轻轻发落……”
刘掌柜命好,已经被七姑按老规矩办了,不然等到玉斗回来就不是轻轻巧巧一个死字儿。好在她亲手送了王五爷下去陪他弟弟,也算消解些恨意。
毕竟是看着她长大的人,乐则柔不愿多提,对玉斗笑道:“不说这些了,豆绿他们受了伤,这几天就劳你一人照顾我了。”
有什么“劳”不“劳”的,玉斗她满心欢喜,高兴还来不及,恨不能让旁人天天歇着。
……
高先生正在歪在榻上看书,听见脚步声,知道是小厮回来了。
门扇开合,高先生随口问道,“今日如何?”让小厮给他倒杯水。
茶盏递在眼前,回答他的并不是熟悉的声音,“高先生,请您出府一叙。”
高隐不慌不忙地放下书,接过茶水喝了,“这是哪路朋友?”
来人拱拱手,“旧人后裔,是新朋友。野溪先生,我家主人带着您小厮在一品阁恭候。”
高隐坐直了身子,摇摇头,“小友找错人了,我不认识什么野溪先生,我是高隐。”
来人并不在乎他怎么说,“高先生如今是谁小的不知,只请先生见一面。”
高隐还是去了,路上还和府中护卫打了招呼,那“小厮”竟毫无惧色,高隐不禁高看他一眼。
一品阁的芙蓉雅间里,一个高瘦的青年负手而立,背对着门口,听他们进来,转身上前几步,向高隐拱手,“见过野溪先生。”
这人吊梢眼,脸色苍白不似活人,请高隐落座后拍拍手,让人上菜。
雅间里还有几人,高隐看出这几人都是内官,心下大惊。
“不知小友如何称呼?”
吊梢眼声音倒是不难听,说:“鄙姓安,家中行四。您叫我安四即可。”
这位安四爷也不说别的,跟高隐泛谈古今,似乎真是只想请他吃顿饭。
酒过三巡菜过五味,安四爷终于说明来意,“高先生,我家主人在京城,身不能至,但特意向高先生书信一封。”
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