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惜李瀛听不到,云清辞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推动了某个机关,沉重的棺盖缓缓上移,将自己的脸彻底挡住。
也许是因为要去很久,李瀛走之前,又从另一只手臂上割了肉,云清辞看到他撩袖子就立刻背了过去,他几步跑到了柱子后面,没有去看。
他不知道李瀛在做什么,他也不知道李瀛为什么那么做,灯变红了会发生什么?
他到底和那条透明蛇做了什么交易?
李瀛提走了那盏灯,云清辞在柱子后面蹲了下去,安静地环住了膝盖。
“有病啊。”他说:“你就算做再多,我也不会喜欢你了。”
他看向了那条进食的蛇,目光落在它面前鲜红之物上,忽然感觉有些恶心。
云清辞睁开了眼睛,下一瞬,他便蓦地从床上翻了下来,扑到痰盂边,吐了个昏天暗地。
大半夜胃里头折腾不休,云清辞吐的眼泪横流,耳边隐隐传来动静,一杯水递到了他面前,他接过来漱了口,好不容易缓过来,陡然意识到什么,蓦地扭脸——
光线昏暗,李瀛一袭黑衣,无声无息地站在他面前,开口的嗓音微哑:“怎么了?”
云清辞的眼睛红着,不知道是做噩梦还是因为生理不适,容颜逐渐漫上一抹狠色,“你来干什么?”
“夜里,睡不着。”
“你脑有疾否?”云清辞气道:“前几天来的也是你吧,是不是偷偷摸我手了?”
“没有……”李瀛说:“你的手放在了外面,我只是帮你放进去。”
“我热不行啊,你干嘛给我放回去?”云清辞把杯子丢下,走到炉子前提壶倒水,这番动静下来,隔壁的金欢很快提灯过来:“君后,陛下也……”
他看到李瀛,刚要行礼,就见他抬了抬手,这是免礼。
他披着衣服上前帮云清辞倒了水,道:“是温的,君后可是没睡好?安神香好像燃尽了,我去换一支。”
“不必了,你去休息吧。”云清辞一口气喝了三杯水,手掌抵着胃部,垂下了睫毛。
他只能告诉自己,梦都是假的,哪怕他曾经认为那是真的。
他也不想去跟李瀛求证,更不想知道李瀛在他死后有多么痴情不渝,他死了,死了就是死了,李瀛早已失去了被原谅的机会。
李瀛站在他身边,然后缓缓走来,在他对面坐了下来,放轻声音道:“是不是做噩梦了。”
“梦到你了。”云清辞看向他,说:“恶心醒了。”
李瀛放在桌子上的手往后缩了一下,片刻,他站了起来,沉默地往外走去。
云清辞却站了起来,道:“以后不许过来了,我要跟你和离,不许你再来找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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