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若当真有另一个朕回去,那么,这么多年来,也都值得了。”他问:“大师可否给个准信?”
“如若此灯转为赤红,便是精诚所至,金石为开之时。”那人念了一声法号:“陛下亦可安心了。”
……
如若前世的他知道此事当真成了,而且,坠楼的君后也已重新来过,想必也不会在意他是否像以前爱他了。
李瀛的心沉沉地落入深渊,无影无踪。
云清辞又慢吞吞地说了一句:“但还是会有点不甘心的。”
李瀛猝然抬眼。
将灭未灭的心火倏地支棱起来。
他一瞬不瞬地望着云清辞,无限希冀蜂拥而出。却见到对方嘴角一挑,眉梢又染上了恶意:“我这样说,陛下会单方面对我一厢情愿么?”
他又在作弄他。
但这才是云清辞,只要他曾经付出过,就一定会想要得到回报,哪怕不是回报这个,也要让他回报那个。
李瀛没有说话。
他低头,仔细将云清辞的脚放进了被子里,后者懒懒收脚,暗道什么为他发疯,狗皇帝,嘴里没一句实话。
他没有追问刚才的问题,便又恢复了和睦友善,随口道:“都快上朝了,你要不要再休息一下?”
“你呢?”
“我当然要睡了,这么冷的天,我能睡到日上三竿。”
云清辞卷起了被子躺下去,看到李瀛给他掖了掖被角。
不禁又抬头看他。
到底没忍住问:“你今日,为何去了前朝冷宫?”
“……你不是说,想建楼?”
“那你不是说不建吗?”
李瀛看了他一会儿,“你为何想要那楼?”
“我觉得你欠我的。”云清辞说:“把我骗进宫来,我什么都没得到,还不许要栋楼了?”
“我没骗过……”
“你又来了。”云清辞打断他,瞪着他道:“你是不是想说你身不由己?我就要栋楼罢了,爱给不给。”
他把脑袋蒙起来,又伸出来,挖苦他:“抠门精。”
李瀛:“……”
他看着云清辞缩了回去,然后背对着他,拿脚使劲蹬了一下被子。
“你真的,那么想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