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清辞点了点头,哪怕不带前世,如他这样的世家公子,琴棋书画都是基础功夫,秦飞若当年一心挂在他身上,这方面从未懈怠过。
“那君后,想学什么曲子?”
云清辞想了想,道:“良辰美景?”
‘良辰美景’素来是有情之人最喜欢的一支,他这话一说,阮怜就无言了一下。
须臾,他略显无奈地望向云清辞,道:“君后,可是对草民有意见?”
云清辞仰起脸看他,眨了眨眼,道:“为何这样说?”
他只是觉得此曲正配今晚,并不知道其在学乐曲的人眼中还有别的意味。
“……陛下此前,已经因为君后多看了草民一眼,罚过草民。”阮怜缓声道:“而且,不许告诉君后。”
云清辞脸色微微一沉。
这件事他的确一无所知,银喜与金欢竟也敢瞒他。
他豁然起身,手背忽然被一只手按住,阮怜看着瘦弱,力气竟然不小,云清辞被迫坐下,目光转冷。
似乎刚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,阮怜缩回了手,道:“还请君后当做不知,草民位卑人贱,不敢劳烦君后出头。”
云清辞顿了顿。
重新在他身边坐了下来,眉头微皱,道:“我理解你的担忧,你不要怕,我既然敢留你,自然能够护你。”
他拍了拍阮怜的肩膀,道:“你只管教我就好。”
“那,换支曲子?”
云清辞不是很高兴,老不乐意道:“换什么?”
“阳春白雪?”
“不要。”
阮怜略作思忖,道:“君后想听什么样的?”
“要听风流放浪的。”
这宫中已经足够压抑,他现在就想听靡靡之音,就想放纵解放。
琴师看了一眼他的表情,唇畔微弯,语气轻柔:“草民倒是有一曲……”
他话未尽,云清辞便追问:“什么?”
“草民,不敢说。”
“快说。”云清辞说:“我命令你说。”
阮怜脸颊微微泛上红晕,云清辞好奇心全被勾起,伸手推了他一下,“快点,不然命人打你了。”
“……戏美人。”阮怜开口,似是有些难为情:“不知君后可有听过?”
这‘戏美人’,是坊间浪荡子所做之曲,它还有一个隐晦的名字,叫‘弄花蕊’,这首曲子戏谑中透着风流,风流中又透着那么一点的撩人,撩人中却又带着些许做作的高雅,当初一出世就受到许多贵族纨绔的欢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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