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李瀛的眼神温柔起来,道:“我手把手,带你射了只兔子。”
“没错没错,就是这个。”云清辞高兴地给他看,道:“你看,我一直保养的很好。”
被擦得锃亮的箭头反射出凌厉的光,李瀛的眼神微微暗下。
马车一路到了张武侯府,停在巷口一角,云清辞向外面的金欢使了个眼色,后者嘱咐一侧便衣打扮的太监,那人立刻意会,跑向了侯府。
云清辞将车门推开一角,轻声道:“陛下请看。”
派去的人被侯府侍卫直接推出了老远:“哪里来的刁民?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?”
太监哭道:“张统兵拿了主人刚烧制的极品釉采,说好的只要来侯府说一声,就能拿回去的,小的不过是按照张统兵的意思上门索要,怎么就成了刁民?”
“你是什么东西,你主人又是什么东西?”那守卫嗤笑了一声:“张统兵要什么没有,岂会看上你们的东西?”
“可,可这是千真万确,张统兵确是从八珍居,拿走了主人邀请大家品鉴的釉采,这件事云相和邱太尉都可以作证。”
“什么人啊?大清早的吵什么吵?”
侯府门打开,张斯永大步跨了出来,他瞥了那太监一眼,目露疑惑:“干嘛的?”
太监急忙又把事情交代了一遍。
“哦。”张斯永想起来了,道:“八珍居那个釉采是吧?怎么样,你主人卖不卖,多少银子,我出给你。”
“那个是主人亲手烧来送来父亲的,主人说了,只让小的来将物品讨回,不要银子。”
“不要银子?”张斯永啧了一声,道:“可我没东西给你。”
太监脸色微变,当即哭了起来:“主人说了,若是讨不回东西,就要把小的赶出门去,还望统兵大人大量,把东西还给小的吧!”
他跪在张斯永面前,后者神色不悦起来,他伸手,命身边人取来钱袋,丢下一包碎银,道:“喏,你拿这个回去交差,就说是侯府买了你们的东西。”
“那釉采对于主人来说乃是无价之宝,且不说不卖,便是真卖,岂是这点银两能够打发的?张统兵,还请您推已及人,把东西还给小的。”
“无价之宝……”张斯永若有所思,回头看向身边属下,迷惑至极:“贱民的无价之宝,也能被称作无价之宝么?”
他身边的人哈哈笑了起来。
马车内,云清辞瞥了一眼李瀛的脸色,含笑道:“陛下,觉得此猎物如何?”
李瀛目光沉沉:“他抢了你的东西,你可以直接告诉朕。”
“陛下。”云清辞目露讥讽,道:“他若只是抢了我的东西也就罢了,我有陛下撑腰自然不怕,可倘若今日来的当真只是一介布衣,面前的一切就是真的,敢问陛下,你能为所有人做主么?”
李瀛看向他,道:“我不是在指责你,只是认为不必如此大费周章。”
“我只是想给陛下看一眼,您拿权势捧出来的舅家,是如何在您的眼皮子底下,欺男霸女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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