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一句出身显贵,在场的世家又有谁能比得上西岭沈氏。天家含笑,“母后说得极是。”
他应了又似没应,太后还要再劝,恰钦天监测算的祭天歌舞时辰已到,万松不敢耽搁,待天家颔首,立马宣了青光殿舞姬近前。
古琴铮铮,似漫漫流水,竹笛乍起,渐渐引出激昂鼓声,直震得人胸腔共鸣。
裴衡止往外又细细瞧了几遍,也没见小兔子回来。
郎君眉头轻皱,偏他被太后点了名近前坐着,一时还真是难以脱身。
不过,有云澄在旁相伴,他倒是不担心有人欺她小厮身份。
冯小小也是这么想的,所以才敢孤身跟着少年溜进后妃们居住的院落。
此处不比世家住的地方,守卫更加森严。
眼下他们躲在一处假山之中,来往的禁卫军不曾间断,云澄暗暗叹了口气,压低声道,“看来只能等他们一会换值,咱们才好脱身。”
左右他们一时半会也出不去,冯小小按下盘旋在思绪里的许多问题,理了理情绪,方才轻轻问道,“云公子,你手中这块玉佩是.”
她微微一顿,“阮姑姑的?”
“嗯。准确的说,是阮姑姑的遗物。”
云澄倒不瞒她,诚实的很,“你别看如今陛下宠着容妃,但这过去的十来年,宫中盛宠在身的可一直都是戚贵妃。”
“她一进宫,陛下便好似收了心,两人恩爱异常。很快,戚贵妃便有了身孕。”
“不过。”云澄悄悄瞥了眼正认真听前因的冯小小,斟酌了用词道,“后妃有孕,却是不能再近前伺候。”
他不自在地转了口风,“传闻,阮姑姑能做御前奉茶宫女,便是因为长相酷似戚贵妃。”
云澄虽然没有细说,冯小小却也听得清楚明白,“所以,阮姑姑在戚贵妃孕中,侍了寝?”
少年懵懵点头,他本想再婉转些,毕竟前脚搂着一人谈情说爱,你侬我侬,后脚便拥着另一人花好月圆。
这种事,于男子来说或许不算什么大事,但冯小小亦是女子,难免会共情。
等等,阮姑姑?冯小小一愣,阮雨霏不也姓阮么?
她脑中似有什么要连成一条线,少女手指攥得生紧,“那阮姑姑可是也有了身孕?”
“不错。只可惜她腹中孩子太大,宫中医女、太医费了好些劲,也没能保住天家血脉,就连阮姑姑也因大出血,香消玉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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