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,老奴明白。”万松躬身, 又朝裴衡止行了礼,“不知小侯爷可还记得这小花袄有何特征。”
“黏人。”一窜进人怀里, 便不肯撒手,裴衡止想了想道, “万公公可有头绪?”
“这.”万松为难地笑笑, “侯爷可还记得是何时遇见的这小花袄?”
裴衡止凝神想了片刻,摇摇头, “过去时日太久, 着实是想不起来。就只记得他穿着一身花袄。”
“既是穿袄, 应是入冬时分。不过那会送进內侍府的稚子, 都穿得喜庆。”万松停住, 并未再往下说。
原本这袄子也是一人一件,登记在册,不过下面人总要有些酒钱,做假账也是稀松平常。再说下去, 少不得要牵涉这內侍府管理记录不严。
裴衡止颔首,忖道,“这样吧,那小花袄的模样我依稀还记得,不如明我差人给公公送去副画像。”
“如此甚好。”万松眉间一松,恭恭敬敬退回了天家身后。
“陛下。”裴衡止又垂首,“这小花袄说起来也是与臣有缘,臣斗胆,请陛下将此人赐在侯府。”
天家含笑,“准。”
他身后躬身垂头的万松却是后背一寒。原本还想寻个机灵的糊弄一番,如今裴衡止要接人入府,只怕还马虎不得。
也不知这劳什子小花袄有没有长得变了模样,万松心里暗暗咒骂了几句,连忙与身后跟着的小內侍嘱咐了几句,要他等狩猎后便拿了纸笔去寻裴衡止。
天家金口玉言,他若办事不利,只怕这总管之位也是要到头。
裴衡止行礼退回自己座上,换得了第二、第三的青年接连上前受赏。
郎君正襟而坐,余光时不时瞥向身后跪坐着的小兔子。
也不知她在想什么,垂着脑袋看起来闷闷不乐的。
自他酒醒,小兔子脸色就不甚好看。
裴衡止顿了顿,又睨向时不时侧目看来的陆济,不仅小兔子怪怪的,就是陆兄,也有些不大正常。
这一会功夫,他都盯着自己瞧了好几遍。裴衡止心底疑惑,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侧脸,难不成是他面上沾了什么不合时宜的?
郎君百思不得其解。跪坐在他身后的冯小小却恨得直咬牙,尤其想到往事,更是呕得后心发胀。
她狠狠用衣袖抹了抹自己的唇,早知道刚刚就该再咬狠些。
呸,这个坏痞。小时候诓人,长大了更是骗心骗情。冯小小愤愤揪着身侧刚刚长出一截的嫩草。
山中夜风重,纵然星河璀璨,却也湿冷难熬。
天家坐了一会,就回了神仙宫。他一离开,四下的青年世女全都松了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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