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羽哂笑,“说得好似你知道的清楚。”
“比起你这个什么都没尝过的毛头小子,我自是明白的。”秋兰不怒反笑,手指轻佻地攀上墨羽肩头,“你若是想,我吃亏教教你也无不可。”
墨羽眉眼厌恶,避开她的亲近,“那倒不必。”
“也罢。”秋兰不过是戏耍与他,面上立时又正经起来,“你且去买来便是,此事断不会被人发现。”
“最好如你所说。”墨羽转身,足见轻点,很快便没了踪影。
秋兰唇边噙笑,望着天上的玉盘,缓缓从假山后走出。
暗夜无边,大地亦是沉默着,偶有几盏烛火,也撑不起这墨染的寂静。
冯小小醒来的时候,玉书趴在外间正打着瞌睡。
她软绵绵地坐起身,乍看见拔步床上的精美雕栏,登时有些迷糊,又认真瞧了瞧周围的摆设。
咦,难不成她还在梦里?
冯小小疑惑地揉了揉眼,眼前的一切并未有半分改变,她狠狠掐了自己手臂一把,“哎呦!”
偏这钻心的痛压根不似作假。
“姑娘?!”听见动静的玉书面上一喜,绕过屏风,先端了杯茶来,“您总算醒了。”
“这里是?”冯小小愣愣瞧着眼前欢喜得直掉泪的婢子。
“您都不记得了?”
玉书心里愈发怜惜,她家姑娘定是骇得了极致,才会忘了前因,她小心翼翼地替冯小小披上衣裳,“昨咱们院子走了水,这里是侯府。”
侯府?!
怪不得这次梦到的裴衡止拘谨的很,该不会她.
冯小小脸色倏地一白,拉住婢子的手腕,急道,“玉书,我睡了多久?”
“姑娘您,您这是怎得了?!”
婢子心底一慌,先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,这才放下些心来,“您睡了快一天一夜。”
“你确定?”冯小小可不敢大意,若早前的不是梦,是真真实实的裴衡止,少女脸蛋倏地烧成了火,一双乌黑的眸子眨也不眨地盯住玉书。
婢子认真点了点头,“奴婢不敢说谎,您的的确确是睡了许久。”
“那,那他——”冯小小舌尖打着结。
“姑娘可是想问侯爷?”玉书忽得开了窍,恍然大悟道,“侯爷白日里一直在外间看书呢。”
反正她来的时候,外间那方桌上堆满了各式书本。那模样冷清的郎君更是严肃的紧,手里握着一本经书,看得是津津有味。
“姑娘不必担心。外间的门窗一直是开着的。”玉书想了想又补充道,“况且奴婢早前去厨房借灶的时候,听说侯爷好似也被火灼得不轻,泡了许久的冷水。”
“他受伤了?”冯小小脑中仍是迷迷糊糊,只记得自己依稀是被人打晕,绑着丢进了米缸,至于她怎么出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