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过两条街,冯小小一眼便瞧见临街铺面上,一方古朴的匾额,行云流水写了三字,仁医堂。
这间铺面极大,坐堂的大夫共有三位,除去早前出诊的孙大夫,还有位年轻人,听说是常大夫的弟子,姓孟。
冯小小等了一会,才被药童叫了进去。
“姑娘请坐。”孟大夫喝了口茶润桑,伸手搭在冯小小腕上的寸关尺处,“姑娘最近可是总有心慌的毛病?”
“嗳?”少女脸上微窘,忙缩回手道,“孟大夫,其实我今不是来问诊的,是想向孟大夫您请教一味药。”
“姑娘请说。”
“不知孟大夫可知晓云崖草?”
“云崖草?”孟大夫一愣,抬眸看向少女,见她发髻仍是未出阁的模样,心下疑惑,“姑娘问这个做什么?”
“我家中有人生病,说是就缺这一味药引。”冯小小抿唇,认真道,“我就是来向孟大夫打听一下,云崖草一般生长于何处,习性如何。”
“姑娘家中病患可是位男子?”
见冯小小点头,孟大夫微微叹气,“这云崖草我也只在古籍中见过寥寥数字,只说生于阴寒之地,常藏于石缝之中,花开时火红,叶落时泛蓝。”
“不过——”孟大夫摇头,“京都之中并无其可生长之地,早前我曾听人说,南边启龙山有过此物痕迹。但那里是天家重地,又岂是我们寻常百姓可以擅闯。”
“姑娘,听我一声劝。此事并非你一个姑娘能操心的。”
冯小小浑不在意,那双乌黑的水眸闪闪发亮,“那孟大夫可听说是具体是在启龙山何处么?”
“这.”孟大夫瞥了眼身后布帘,轻叹,“阴寒之地,自是在山巅洞璧。”
桌上清香袅袅,沁人心脾,待药童送少女离去。孟大夫嘱咐了一声,翻了休息的牌子挂在堂前。
他躬身站在布帘前,“云公子。”
“嗯,干得不错。”慵懒的声线从里面递来,折扇一挑,露出个俊俏少年郎,“刚刚那人的确是个女子?”
“不错。”孟大夫垂首,接过云澄递来的一锭白银,“启龙山并无云崖草,敢问公子为何.”
“孟大夫,有些事你不必知晓。”云澄推开折扇,缓步走了出去。
街边,身着素色衣裙的少女还在挑着蜜饯,云澄远远望了一眼,便认出她就是昨夜藏在裴衡止身后的小书童。
少年轻笑,那胎记果真是假的。
不过,若非书童换人后,眼角干干净净。他也不会起疑,继而千辛万苦避开金羽,偷偷跟了裴衡止的马车。
好在一番心血没白费。
云澄得意挑眉,“啧,这回总算抓到你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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