怕羞鬼被勾起好奇心,放下小手歪着脑袋疑惑地说:“相濡以沫语出《庄子 大宗师》,说的不就是互相扶持爱护的意思吗。”
“相濡以沫,就是指,互相拿口水涂湿对方,你舔我,我舔你,吃你的小舌头,吸你的口津,做夫妻每日必舔一次的,下次我定要进你嘴里,让你尝尝我灵舌口沫的滋味。”
“……”
果然不该搭理这个满嘴淫词浪语的登徒子!!
小明鹪抿抿唇,奋力推开坏人的手臂,从他腿上一跃而下,逃也似地跑回厢房,蟋蟀罐子也不要了。
留下夏裴夙独自一人,听虫鸣叶婆娑,回味温软余香,下身胀硬。
这人真讨厌,明鹪躺在被窝里,反反复复摩挲嘴唇,表哥从来不说这种下流的话,也不像他这么凶,尽管他脸长得好看,但人品比表哥差远了,以后看到他一定得绕道走。
她脑子里充斥着某人,一直在想他做的坏事,一会儿拧她屁股,一会儿强抱她,一会儿又亲她,心神不宁地抱着被子滚来滚去,非得压疼了屁股上的淤青才消停,隔天睡到日上三竿。
明家小姐金枝玉叶,贴身之事全由明府陪嫁的小丫鬟们伺候,自有一套异于旁人的规矩,要用洁齿巾洁牙,要涂香膏,要重染褪色的丹蔻。
夏家的老嬷嬷们插不上手,无事可干,就到西苑外边夏府的大花园里闲聊,在那里遇上了东苑大房的孙小姐,夏思夏慧两姐妹。
这两个孩子在叔叔大婚之日没能闹成洞房,一直想见见小婶婶,听到嬷嬷们说新婶婶娇贵讲究,便带着丫鬟们兴冲冲地跑到西苑来看人,先自陈身份,给明鹪请了安,又赞她美貌,围着她问东问西。
这两姐妹年长的十五,年幼的十三,与明鹪年纪相仿,性子外向跳脱,一来二去,就和她玩到了一起,三人结伴逛园子。
浮生偷得半日闲,官运亨通的夏公子,怠工在家避风头,从书房窗口瞧见远处一棵古松,忽生感慨。
“矫矫千岁姿,昂霄犹舞翠。”
时光荏苒,他离家那么多年,古树苍劲依旧,偶起画兴,命人铺纸研墨,提笔作丹青。
专心致志地画了一会儿,只觉园中叽叽喳喳的,不断传来女孩儿们的银铃似的笑声。
夏裴夙搁下笔,冷着脸走出书房,循声找过去,老远就看见一群少女聚在那棵松树下,围着一个彩带系的秋千。
而大着胆子站在秋千上,来来回回荡得老高,眉飞色舞“咯咯”娇笑的,正是他那个半夜抓蛐蛐的顽皮老婆。
他走近她们,背负双手站在树下,面色阴沉阴沉的,眼睛像两把刀,从玩闹的女孩子们脸上挨个划过去,乌云罩顶,一声不吭,浑身散发“山雨欲来风满楼”的压迫感。
丫鬟看到他都吓住了,赶紧闭嘴,一个个瑟缩着垂下脑袋,不敢直视。
“二叔……”
两位夏小姐战战兢兢地欠身行礼,鸦雀无声。
只有小明鹪一人,还坐在秋千上继续晃荡,一时半会停不了,满脸尴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