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忍不住好奇,迫不及待地插话:“爸,那你到底去哪了?”
顾远韬只说:“我去执行任务,去了很多年,后来我转业到西北。”
他是一九四九年去参与建造一处军事工程,跟他一同去建造秘密军事工程的士兵有几万名,他们在大山里没有使用任何机械,完全靠人力肩挑手扛,十八年的时间才完成这处军事工程。
当时他们走得非常突然,他们所在部队把他们的名字抹去,在亲戚朋友眼里,他们就是人间蒸发,一夜之间踪迹全无。
他语焉不详,但在座的人都有基本素养,知道他不说便是不能详细问。只知道无法跟家里联系就是了。
顾远韬继续说:“任务执行完毕,我曾到大榆树生产队找过你妈,得知她已经去世。”
沈溪的语气中带着说不出的遗憾,说:“所以他们两个是你找我、我找你,浪费了这么多年?”
林知瑾说:“这就是命吧。虽然失望,我还是会继续找你爸,是活是死,直到打听到他的消息。只是,后来地主小姐的身份还是影响到了我,运动期间我也曾作为文艺工作者,到干校参加农业劳动,接受再教育,跟别人不一样,我是实实在在的地主家小姐,我是最后一批回城的,所以又耽误很多时间。”
沈溪不胜唏嘘,她也去过农场,不用林知瑾多说,能想象出她的经历。
如果她一直在大榆树生产队,张满仓是大队长的话,也许会过得好一些。
也就是说,顾远韬转业到西北,可林知瑾却在干校,这样两个人绝对不会有交集。
“后来你们是怎么遇到的?”沈溪问。她对这一点太好奇了。
林知瑾无奈地笑笑:“我们也是前几天才遇到,我重新回到工作岗位,跟一名同事下部队采访,途中为了节省时间,从结冰的湖面上走,除了我跟同事,还有十几名一同在冰上走的路人,冰面裂开,我们都掉进了冰缝里。”
她又美又飒的脸庞带了柔和的神采,说:“是你爸救了我们,他是西北棉槐县公安局局长,正好路过,把我们都救了起来,我当时特别激动,想不到这个时候遇到你爸,可是湖里的水太冰,他被冰水激到,上岸后就走不了路了。”
沈溪更加唏嘘,这是造化弄人吗,俩人刚见面一人就瘫痪,还是因为救另外一个人。
林知瑾的温柔神色褪尽,神情逐渐暗淡:“我想严老先生医术高超,兴许有办法,就带着他来找严老先生。”
闻言,沈溪赶紧问严岐伯:“师父,你有办法治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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