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告诉自己,稳住,一定要稳住。
她立刻挤出两滴泪来,扑过去抱住赵师长胳膊:“老赵,你说什么呢,赵娇兰自然是你的孩子。”
赵师长铁臂一甩,把曹雅云甩到一边,曹雅云恨声道:“老赵,咱俩共同生活这么多年,你还信不过我吗,你这是听谁乱说,我去找他。”
赵师长的声音冷硬如铁:“事无巨细我都知道,现在我是让你老实交代。”
两人拉扯间,曹雅云已经匍匐到地上:“老赵,你不能对我用严刑逼供那一套。”
赵师长一个耳光甩了过去:“说。”
……
曹雅云吐出实情已经是三天之后,屋外狂风暴雨,电闪雷鸣,屋内烟气缭绕,赵师长一根接一根地抽烟,地上的烟头密密麻麻。
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天一夜,赵师长终于下定决心,带着满身烟气去见军长。
军长差点被他浑身烟臭味儿熏个跟头,看他脸色漆黑,边开口问:“老赵 ,你这是怎么了。”
赵师长已经把头上的军帽摘了下来,恭敬地平放在桌子上,沉声开口:“我不配当军人,请革去我的职务,是否发配到农场,全听组织安排。”
军长严肃起来:“老赵,你犯了什么事?说得这么严重?”
铁骨铮铮的汉子半垂着头,声音低沉:“我替土.匪养了个女儿,赵娇兰不是我的亲闺女,是土.匪的女儿。我有眼无珠,一直以为她是我的亲闺女。”
军长松了一口气,在地上来回踱步:“我还当什么大事呢,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,土匪嘛,咱们该处置的都处置了,不能把他们的后代也处置了,不过你这事到底是咋回事,说说。”
军长了解赵羿一直把赵娇兰当亲闺女,当眼珠子疼,还记得当年赵娇兰出生的时候,赵羿那高兴的模样,不存在特意庇护、收养土匪子女的情况。
赵羿觉得这一辈子的脸都丢尽了,如实交代他跟曹雅云当初相识的事情,他说:“当时赵若兰年纪小,我又忙,想给她找个妈,没想到引狼入室。”
军长依旧在踱步,突然说:“对了,曹雅云是一个老首长给你介绍的吧。”
赵羿一下子就精神了,对呀,是老首长牵线。曹雅云跟老首长其实并无渊源,她那时候是护士,护理过老首长,老首长随手就给俩人牵线了。
也就是说老首长也被骗。
赵羿觉得自己没那么蠢了。
不能让老首长背锅,但这事要真说起来,总不能把老首长牵扯进来吧,从这个角度上,赵师长觉得自己安全一些。
他说:“这么多年,跟她一起生活的毕竟是我,是我识人不清。”
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