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是拉提琴时喜欢把衬衫的袖子捲起、弹钢琴时喜欢把眼睛闭上,不小心弹错一个音时会微微蹙眉,然后重来一遍;在我练琴的时候靠在琴边看书时,总会勾起嘴角,泱起他的黎窝。
——就像现在。
我手里依旧弹着早已背得滚瓜烂熟的初阶钢琴曲,但目光却停在何杰的脸上。
栩栩的阳光照入何杰的房间,轻轻地铺在他的脸颊上,使他原本就很立体的五官变得更深邃。
……更让我想细细欣赏。
何杰原本就是个美人胚子,现在又穿着我最爱的衬衫,沐浴在柔和的阳光下,再说了,连一个翻书的动作、轻勾的嘴角,无时无刻都在刺激我的自制力——
好想扑倒他。
等等,我在想什么?
说时迟那时快,我这隻大饿狼不小心按错一个音,将视线迅速移回乐谱,眼角馀光瞥到何杰闔上书本,对我皱起眉宇。
连小汤都会弹错,废物啊连沛彤,现在何杰要走过来嘲笑你了,你看看自己多失败!
「你……」何杰走到我身后。
「干嘛?」我没好气地说。
他没说话,只是手环在我身侧,修长的十指开始在琴面上跳跃。
身后赤热的气息宛若烈阳烘得我有些不知所措,他的一呼一吸搔得我耳朵痒痒的,我紧张地盯着他的手,大气都不敢透一声,总觉得脸颊正莫名发烫。
不到几分鐘就结束的曲子,现在对我来说比一世纪还要长。
「其实你可以自己在这边加一个和弦,然后再把这个音降半音,听起来就不会太单调……」骨架分明的手指在乐谱上比划着,我看着有些口乾舌燥,拿起一旁的水灌了下去。
「你有在听吗?」何杰低头看我,又蹙起双眉。
「有啊。」我放下杯子,学他在乐谱上指着,「你说这里可以加——」
一个和弦。
而且和弦里的其中一个音可以降半音。
我都知道啊,他干嘛不让我说,还堵住我嘴巴。
用他的唇。
不知道什么时候,大抵是在我意识到何杰吻了我前几秒,他已经闭上双眼,用他那带点冰凉的唇细细描绘着我的,然后轻轻地反覆揉压,而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,又是哪根神经驱使自己跟着闔上双眼,任凭他恣意索取我口中的甘甜。
何杰收起原本放在谱架上的手,一手撑着钢琴椅,一手托起我的脸,然后缓缓的,试探似的伸出舌头……
我吓坏了,手不自觉地放上琴面,力道过大,一声刺耳的琴声划破一整间曖昧。
何杰应该也是吓到了,倏地离开我的唇,直起腰桿,眼眸里还是一如往常的不带一丝波澜。
「听懂就好,继续练。」他理了理袖子,走回刚刚的位置继续看他的书。
他语里的云淡风轻让我不禁有点气愤,我都被他吻了,他怎么能当作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?而且他还想伸舌头!
脑袋晕呼呼地嗡嗡作响,我又拿起水杯想喝点水清醒一下,却发现里面的水早就在不久前被我喝完了。
「家里的水没了,你先喝我的。」
何杰的话轻飘飘地溜进耳里,我转头看向他,带着疑惑,只见他挑起眉,目光依旧停在书上,然后又轻飘飘地丢下一句:「不然你可以决定渴死。」
呵呵,没想到这廝也爱玩傲骄这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