咚、
咚、
咚!
似林间鹿鸣,似深流回响,遥远,清晰,而又真切。
叫他根本无法忽视。
叫他忽然闭上了眼睛,堵塞了耳朵。
*
游鲤鲤百无聊赖地揪藤萝叶子。
她已经十天没见拂行衣了。
不是没看到人形那种,而是不管什么样子的拂行衣,都没再见到过。
不知道又变成什么东西跑到什么地方去了,反正不在薜荔殿。
难道生气了?
游鲤鲤哭丧着脸,揪叶子揪地更用力了,一边小小地后悔自己那天是否过于放肆,一边又觉得拂行衣忒小气。
明明是他自己天天说什么不需在意。
那她捶他几下而已,他怎么还在意了!
呜呜呜。
说是这么说。
游鲤鲤其实还是很能屈能伸,敢于承认错误的。
打人的确不对。游鲤鲤告诉自己。
所以,如果拂行衣现在出现在游鲤鲤面前,游鲤鲤一定一个滑步上去,抱大腿,嘤嘤大喊“师父我错了!”
可惜,人就偏偏不在。
一想到这,游鲤鲤又没精打采了,揪叶子的动作都慢下来。
“快点快点!”
脑海里传来催促声。
是小绝。
游鲤鲤回过神,看着眼前一大片已经被自己薅秃只剩光秃秃一根藤的藤萝,弱弱地跟小绝打商量。
“小绝……今天就这样吧?”
再薅真薅秃了,虽然只是普普通通的藤萝,但游鲤鲤又没那个本事让它一夜再长回叶子,万一师父突然回来,看到被她薅秃的薜荔殿——她还不想失去一个师父。
小绝没有说话。
但游鲤鲤分明感觉到了他的情绪。
绝灵之井还没有完全修复,虽说经过前段时间疯狂压榨温如寄,那个大洞已经修补了大部分,但仍然还有一小块儿没有恢复,再加上还要反哺滋养游鲤鲤,如今的绝灵之井,比起全盛期仍旧弱了不少。
而自打来了薜荔殿,游鲤鲤的“收入”相比以往就直线下滑。
除了上清宗每月的弟子分例外,就只有游鲤鲤偶尔问拂行衣要的一些东西了。
而这个“偶尔”的频率——进薜荔殿后,游鲤鲤总共就问拂行衣要过两次东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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