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候,红旗也在堂屋中。按照常理,一般说亲事,当事人是不会直接跟媒人说话的。正常情况下,红旗听到这儿,应该自觉出去避一避。可惜,钢铁直男红旗哥,可不是一般人。
“婶子,你有什么好亲事要说给我的?”发挥不懂就问的美好品德,红旗问的理直气壮。
红旗的娘赶紧给儿子使了眼色让他出去,她们好听一听是谁家来说亲的。毕竟,这年头,姑娘家托人上门说亲事挺少的。
红旗无视老娘的眼色,继续黏在凳子上不肯起来。还是大队长发话了,这翠花婶子才继续介绍这个说亲的姑娘。
说来,这姑娘刚好是隔壁柳家湾的人。全名叫柳枝花,是柳家湾大队少有的初中生,在县里的纺织厂当临时工。虽然是临时工,但是一个月能拿12块钱的工资,还有一些个粮票,布票跟工业票。在这十里八乡是个香饽饽。如果不是这柳家湾最近遭了灾,这么好的亲事还轮不到红旗这小伙。
红旗听到人是柳家湾就有点不喜欢,又听到是在县里纺织厂上班的临时工,他就更加不愿意了。不过,当着外人的面,他还是稳得住,只是坐在那里,不发一语。
红旗的老娘听到人姑娘是在县里头上班的,虽然是临时工,但是架不住是吃公家饭的。可比她们这些泥土里刨食的农家人好多了。虽然是柳家湾人,但是队里很多人娶媳妇都是附近大队的,大家不也是和和美美的过日子。
这老娘对儿子的滤镜太重了,让她没有了平时的精明。也不想想人家一个能嫁到县里的姑娘为啥要找个泥腿子。
两个中年妇女越说越是高兴,要不是天色看着不早,翠花婶子急着回家,说不定还能说个几百回合。
而吴筠进门听到的那句呵斥,正是红旗看人翠花婶子离开后,直接拒绝跟这姑娘相看后的惹来的话。
吴大伯倒不是要硬逼着儿子干啥,只是见不得儿子一个大男人,做事情不说清楚,就会耍倔脾气。
知道了事情的经过,吴筠定了定神,问道:“哥,你是认识那个姑娘吗?”
听着弟弟的问话,红旗再一次为他的敏锐而感叹:“你问到点子上了。我不止知道这姑娘,我还知道她有对象。”
吴筠被吓的跳起来:“她有对象了,怎么还来说亲事?”
“我怎么知道?这人我是听柳春林说过的。那小子,之前还拿她们村里的姑娘炫耀,这柳枝花是其中一个。据说是初中毕业后,不知道走了什么关系进了纺织厂。而且,在厂里有一个对象。不过,这事儿在柳家湾很少人知道。柳春林这小子因着他爷爷,知道村里不少事儿。只是不知道翠花婶子是被谁骗了,居然敢来说这样的亲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