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柳老哥,你们这是做什么?”吴爷爷见这情形,立即开口问道。
柳老爷子没开口,底下跪着的柳春林直接说道:“吴爷爷,请让我说吧。我爷爷是什么都不知道的。早上,大队长逼着胜利叔要鸭子养,我听着这事儿太没道理,这才带着我们村的小伙子过来,想求着你们原谅。当然,我觉得这样子有点逼迫你们的嫌疑。但是,我们村如果不想条活路,是很难过这个年了。”
说完,把他们村里现在的情况说了一遍。
原来,在山上开荒并不顺利。山里的植被大多存活多年,枝繁叶茂,根茎深入地底。说来,比那野草更加难以拔除。而且现在气温逐渐升高,山里太多毒蛇活动,防不慎防。他们村现在就只有自留地还能收点红薯上来。但是光靠自留地那点东西根本养不活一个大队的人。
后来听说鸭子会吃这个草,大队长就想着买些鸭苗回来养着。一来可以吃草,二来养大了送到公社能换点粮食。可惜,队里公帐上的钱都用来买了除草剂,根本就买不起鸭子。
这不,队里的会计就打上了红星大队的主意。
这些事都是柳春林在吴筠他们离开后,逼问到的。他没想到自己大队的长辈居然这么不要脸。
听完柳春林的话,在场的人都沉默了。
红星大队是听说柳家湾跟唐家湾的事儿,只是没想到居然严重到这个地步。
“怎么不向公社求援?”红星大队有人忍不住问道。
“找了公社主任了,但是不止我们队里遭殃,好几个买了除草剂的大队都遭殃了。主任也没办法,只能打报告申请今年的公粮给我们免掉。但是,救济粮却没办法了。”
柳队长说完这话,对着吴队长鞠躬道歉。
场面变得充满了绝望的色彩,吴筠跟红旗两人面面相觑。
“你们队里难道家家都没有余钱?”说话的正是吴三爷。他们这里几个大队都是半斤八两,说富是没有,但是各家不可能一点儿钱都没有的。
柳队长听到这话,双眼通红,紧紧攥着拳头道:“那王八羔子的,卖的除草剂太贵。当时就是村里的人一起贴钱买的。现下,即使还有钱,都没人愿意拿出来了。”
吴筠听到终于提到这个人,忍不住竖起了耳朵。
柳队长平复了一下心情,继续道:“现在我也不怕得罪什么贵人了,那王八羔子就是县里头的民兵黄大,他说这些除草剂是他舅舅弄来的好东西,所以才卖的贵。我们去的时候,还跟好几个大队争抢了一番。现下想来,真是够好笑的。”
吴筠长久以来等来的报复原来就在这儿。忍不住心里想要不是他们村子得罪了这小人,这些个大队可能就不会遭灾。
红星大队好几个人听到黄大这名字,心里就有了点眉目。不过这等场合,当然要藏着掖着。大队长更是直接的问道:“那你们现下是想做什么?”说完让还在那傻傻跪着的小伙赶紧站起来。
柳队长听到这话,来了精神:“我们想跟你们大队合作。就是你们把鸭子给我们养,然后等养大之后,卖掉四六分账。”
大队长一听这话,就觉得不行。他们的鸭子长的好好的,现下给了柳家湾大队并不划算。而且不是什么大手笔,就那点鸭子不值当两个大队一起掺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