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问世子,”吴青学着当时林悠的口气,凛然道:“我与季诚有情,倘若他从战场上下不来,那我就是他一辈子的未亡人。”
吴青虽说也成了家,但总觉得自己和夫人之间可能一辈子都到不了感情这么深。
他羡慕地道:“在乡下世子对你就如此情深,现在回了王府你也当了官,好日子在后头呢。”
是啊,好日子在后头呢。
季诚坐在案边脑补着林悠当时的情景、表情,脸上不自觉的挂上了带着蜜的笑。
原来从他穿过来的那天开始,老天就已经注定好了,他们要在一起,要相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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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渝攻破西南,大军压到渭城的消息,终于送到了梁烨的案上,朝堂上吵成一片。
右相靳左元出列一副戚然模样说:“陛下,北疆北狄进犯,西南南渝已然攻破国门,前方阵线粮草吃紧,此正是家国动荡之时。陛下何不退后一步,跟南渝分治渭水两岸,好让大昭朝廷有喘息之机,如果不然北疆防线一破,大昭国祚危已。”
此言一出刚刚吵闹的朝堂上瞬间一点生息都没有。
“靳丞相言之有理啊,陛下,”靳左元身后一大臣跪地道:“大昭如今腹背受敌,何不暂时忍让将来再图黄图霸业!”
“陛下!臣附议!”
大殿上呼呼啦啦跪了一堆,梁烨气眼睛冒火脑袋钻心的疼。还未他发话,左相张云庭暴怒喝骂道:“靳左元!亏你贵为一国丞相,你这是要陛下葬送大昭的河山吗?”
“好一个和南渝在渭水河畔分庭抗礼,你让渭水南岸的百姓怎么办,让他们沦为南渝的狗吗?你以为区区的渭河以南就能喂饱南边来的财狼,你怎知徐总督就守不住北疆的大同宣府!”张云庭越骂越气,脸比那茄子还紫,竟然脱下脚上的鞋子,直奔靳左元的脑袋。
“你这窃国之贼,圣贤书都读到了狗肚子里,”张云庭一把年纪却中气十足,他大骂道:“看我不打死你!”
兵部尚书高淇想拦却故意晚了半步,张云庭的鞋子正中靳左元的脸上,看左相动了手,平时跟右相串在一条绳上的官员立马上手,看似拉架实则别地里下黑手。
见那边动了手,左相这边的人也不甘示弱,露胳膊挽袖子齐齐上阵。一群饱读诗书的高官大儒,平局年龄在五十岁以上的老头,在朝堂上扭打成一团。
这就是他父皇留给他的江山,他的烂摊子,这就是他几个哥哥豁出命都来抢的朝廷,梁烨猛然站起,夺过太监手里的茶杯。
杯盏碎裂的清脆之声,突然在大殿上炸响,梁烨勃然道:“都住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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