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诚自幼没有父母,家里的长辈只有大伯娘田淑芬和他这么一个干爹,成亲这样的大事,他不来谁来。
至于田淑芬提起她季诚就一顿摇头。
入冬的一场雪一点没有初来怯场的意思,漫天的大雪倾泻而下,枝丫颤巍巍的承受不住,雪白从树梢落到墙头。
一众太监连带着宫女慌乱的向交泰殿跑去,见到明德帝后,一个像是公鸡被掐了脖子的太监磕头道:“皇上!皇上!小皇孙落水了!”
明德帝噌的一下子站起来,歇斯底里问道:“人呢!人怎么样?”
这太监负责照顾梁禅的起居,如今皇孙落水,太医正在救治,就算是救过来了,他也是活不成了。
太监一口气哽在喉咙,磕头道:“皇上,就是他,他日日收罗一些稀奇玩意逗皇孙开心,小殿下平时乖的不行,怎么就留今个非要去溜冰,一定是他受了什么人指使!”
后面的一个太监登时软了手脚,扑通一声跪在地大呼:“陛下!陛下奴才冤枉!”
这时候明德帝懒得听他们攀扯,他踹翻了太监道:“查!一个都不能跑!”
梁禅刚落水里,就让人捞了上来,太医赶来的及时,万幸他只是感染了风寒而已。明德帝把小小的手,放到自己的掌心里。
发着烧的梁禅没了往日的精神,熟睡的模样跟他的儿子梁恒小时候一模一样。空旷的寝殿里传来明德帝幽暗的声音:“好孙儿,皇爷爷只有你了。”
腊月二十三大皇子梁轩和三皇子梁宇,只拉着不到十个车马的行礼,去往封地。他们这辈子不仅与皇位无缘,就连他们的父亲都对他们嫌恶至极。
连个年都不让过完,就赶紧打发他们到大昭最偏远的北疆。
腊月二十八,驿官来报,大皇子和三皇子在滁州黄良坡遇袭,只剩一条胳膊的三皇子梁宇差点遇刺身亡,大皇子似是心灰意冷,并未借此机会返京。
护着自己弟弟和母妃,继续赶往北疆。
滁州领兵的盖良东历来与渝王私交甚密,在没查清真相之前,这事都跟渝王脱不了干系。
除夕宴梁禅早早的就被太监抱回了寝殿,一群妃子不管平时如何明争暗斗,当着皇帝的面都要装出一派和气的扬起。
酒过三巡,明德帝挥退了后宫一干人等,他抿了口酒,悠悠地说道:“老四,你二哥让你弄死了,老三也差点死了,禅儿才三岁你也不放过吗?”
明德帝言语里没有愤怒,只有质问。
他的父亲不喜欢他,他知道,可从来不知道会不喜到这种程度,不管是他的那个兄弟死了,第一个怀疑的都是他。
难道真的一点父子亲情都没有吗?
渝王只愣了一瞬,跪下不疾不徐地道:“父皇,您真的认为此等杀兄,杀侄的事是儿臣做的吗?难道儿子在父皇眼里就是如此不堪的人吗?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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