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房里许大山静静的躺在那,头好像下一秒就会张口跟他说:“涟儿,我回来了。”
许涟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,周身的血液好像凝固一样,半点动弹不得。
大夫收好银针对这来人道:“老夫已经尽人事,且看以后三天吧,诊金用不了这么多...”
他的话只说了一半,眼前这大肚子哥儿,却好像是三魂七魄全都丢了一样,木然的走到床边,直直的盯着床上的人。
老大夫深叹一声,再无他话,起身走了。
许大山的手指比他粗上许多,从小他就总捏着自己的手比来比去,“涟儿,都是男的,你的手怎么就这么细。”
“我是哥儿啊,肯定要比你的细呀。”
“那哥儿肯定干不了重活,以后涟儿的力气活都交给我来干。”
曾经的一字一句,还都言犹在耳,这人怎么就不睁眼和他说话了呢。许涟用帕子无比仔细的擦干净,每一根手指上的血迹。
然后把那只,曾经拉过他,爱抚过他的手,轻轻的放在肚子上,“大山哥,你今天回来的真早。”
“你不是说虎子,这几天不爱动了吗?”
“你看他又动了,你摸摸。”
“大山哥,我想吃桑葚了,你摘给我吃好不好。”许涟的声音极轻好像再重一点都怕吵到这安睡的人。
“大山哥,他要是女儿哥儿,你还没给取名字呢,”迟了多少天的阵痛,一来就像是排山倒海一样。
许涟下身突然洇出血红,丫头大叫一声:“许夫人!”
二丫转身就往早就在他家住着的大夫和稳婆那里跑,家里为了许涟生孩子已经等了许久,一应事物也都早就准备齐全。
可眼下发动却看着不是好苗头,稳婆看他下身血红,站在那里跟闭着眼睛的许大山说些什么,连忙惊呼道:“夫人,赶紧回房小公子马上就要生了。”
季诚和林悠回来的时候,院子里有条不紊的忙乱着,丫头一盆一盆的热水往东厢房送,许涟忍痛的叫声,从屋内传来。
林悠立马就要冲进去,季诚拦下他道:“先净身换件衣裳再进去!”
古代根本就没有抗生素,他这一身风尘不知道要有多少细菌。
林悠匆忙的就去洗漱,季诚转身就去门房里,院里只剩下一个郭啸风干巴巴的站在那里,他听着房间里叫声,立马就跟着季诚走去。
“大山哥,怎么样了,大夫呢,”季诚像一直守在这的季大问道:“许涟是不是进来过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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