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二娘一直低垂的头,听见了他的声音好像是触碰了什么开关一样,缓缓抬头看着林悠,她神情一瞬憎恨,一瞬悲切,她道:“林哥儿。”
“林哥儿,他对你好吗?”林二娘的关切的话语好像是小时候那般。
林悠拿不准她这会是不是正常的,他犹豫道:“诚哥,他对我很好。”
“你丈夫对你很好...你过的很好,”林二娘突然尖叫一声,所有人都被他吓了一跳,随即她就开始哀呦的哭泣,“你的丈夫很好,我的丈夫却死了。”
“你说是不是你!是不是你!是你杀了仲怀!”林二娘突然从地上窜起来,猛掐着林悠的脖子,“是不是!”
谁都没料到这个瘦的一阵风,都能刮跑的女人能暴起伤人,郭啸风距离林悠最近,他立刻就把林二娘从林悠身上撕开,然后下意识的抬起脚把林二娘踹出去好远。
细白的脖颈立刻就被掐出了指痕,季诚仔细查看着,并没有其他的伤口,他眼睛迸出的光简直就要杀人,他大声道:“大人,这女人明显就是个言语颠倒,随时能伤人的疯子,这种人的话怎么能信。”
林二娘瘫一旁,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郭啸风一脚踹死,赵二根见事态有些一边倒,连忙道:“大人明察,姓季的以为傍上了郭大帅做靠山,就想罔视法度。”
“可怜我等苦命的平民百姓,伸冤不成还被冤判入狱,大人你看,”赵二根扯开衣襟,露出里面的伤疤声泪俱下道:“我被在豫州的大牢里,隔几日就要遭受毒打!我的腿再也不能好了!都是他!”
赵二根指着季诚道:“就是这个恶贯满盈的凶恶之徒,夺我妾氏,杀我岳丈,请大人我们伸冤!”说完就开始以头抢地。
这一桩桩一件件,季诚都快相信自己就是个恶霸了。好家伙!外面要是不下雪都对不起你!
豫州通判曹闵乃是和他同一年的举人,若不是知道曹闵为什么落马,他恐怕就要信了这人。
他要是好人,那天下就没有清明二字了!
对于赵二根的指控吴志远听完,面无表情直接坐上了主位上,他道:“将军请坐,府衙简陋委屈将军了。”
“哪里,哪里。”郭啸风施然落座。
这时差役送上来一封信,吴志远打开只看了一眼,是齐王的亲笔信,他十分庆幸自己没有草草收拾了季诚。
“堂下赵二根,豫州通判因贪污渎职现已下狱,正等待刑部发落,他的供述状中有你行贿的一百三十两,”吴志远重重拍了下惊堂木道:“你休得在此妄言。”
“你与林氏有婚约在先,但林氏已嫁给季秀才,赵仲怀也已经返还你一两银子的聘礼,婚约自当作废,”吴志远道:“赵二根,行贿原豫州通判曹闵,现捉拿归案,来人压下去移交刑部。”
赵二根做梦都没想到他的一生能以这样的形式结尾,他刚出豫州大牢的时候,有人给了他一百两,告诉他上京城告季诚,如果能把季诚弄下狱,就再给他五百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