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拿出来妆奁最下边红布包着的铁簪子, 仔细的瞧着,这是他爹留给他的最后一件东西,当初季诚还管上面的青鸾叫鸟头。
一晃过去, 他和诚哥竟真的成了夫妻,林悠犹豫片刻之后,把头上的青玉簪子换上了这铁簪子。
“想咱爹了?”季诚看着他的头顶问。
想他吗?父母对于林悠来说一点印象都没有,对那个男人所有的了解都来自于奶奶的口中。林悠怅然的笑笑道:“好像有点。”
铺子最近不太平, 季诚道:“我出去一趟,你在家好好陪着许涟。”
“嗯,我知道了。”
太子无端死在宗人府, 都察院大理寺查了这么久, 宫女太监死了一大帮, 一点结果都没查出来。
眼下渝王风头正盛,就算他真的什么都没干, 也难逃嫌疑二字。
老皇帝把太子唯一的三岁儿子,接回宫里整日环绕膝头,现在东宫悬置,谁也摸不准老皇帝是怎么想的。
都想拨云见日,但都不想当出头鸟, 齐王现在在朝中更加低调。
现在的情形只能是小心为上,苏铭和季诚商量一番后决定把两间铺子都暂时关闭。
季诚也觉得他现在如果遇上了危险,仅凭他和齐王郭大帅的浅薄交情根本不能保全全家。他思来想去,决定跟大山哥商量下,等许涟把孩子生下来后,他们就离开这是非之地。
他前脚进家门,还没来得及打个招呼,后脚许大山就被人抬着进了门。
许大山躺在板子上意识不清,身上并没有明显的伤口,只是后脑好像是被钝器所伤。
季诚赶紧拉着伙计不让他们进院,他解下身上的玉佩道:“季大,去把杏仁堂最好的大夫叫过来告诉,季二你进去把杨少爷交出来,别惊动那俩个人知道没。
杨槐进了门房刚要抱怨就愣在了那,早上出门还好好的人,这才多一会怎么就出了意外。
季诚丝毫不给他分神的时间:“杨槐,你去苏铭那里,告诉他那边已经动手了,让他早做打算,还有告诉他店里的伙计已经去了京兆衙门报了案。”
“记住了没?”
“记住了。”杨槐担忧的看了一眼许大山。
季诚深吸一口气道:“大山哥肯定会没事的,去吧。”
店里的伙计显然是被吓的不轻,言语间颠三倒四,他也听明白了大概的来龙去脉。
原本许大山已经要把铺子关上了,这时候进来两个壮汉,进门不言不语就开始打砸,许大山和伙计自然是拦着,可这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亡命徒,二话不说就把手里的棒子,抡上了许大山的脑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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