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嘿,你跑慢点路滑,”季诚抱着脚疼的龇牙。
他们本来回来的就晚,到家收拾好以后就飞速上炕,临出门前季诚已经在灶里放了两根粗木头,就算是烧一宿都没问题。
逛了半个晚上俩人都有点冷,钻进被窝的时候,同时发出喟叹,这寒冬里有个温暖的火炕简直不要太幸福。
本以为这场飞醋就这么过去了,季诚要睡没睡的时候,听见林悠说:“诚哥,你之前去城里都是为了去找她吗?”林悠到底是憋不住心里的话问了出来。
逛青楼的是原主,季诚两辈子加一起都是个童子鸡。没办法,这幅身子现在是他的,那原主做错事的后果他就都得承担。
林悠只拿溜圆的后脑勺对着他,他心想,总算是问了,他道:“那女的我真不认识,她今天来这一出我也下一跳,”早知道那女人害的他媳妇这么难过,当时就应该把她扔河里。
季诚从被窝里摸到林悠的手,拉住郑重道:“从前年少无知,不知责任心动为何物,以后不再不会去那乌烟瘴气的地方了,相信诚哥,哥做给你看,好不好。”。
由爱故生忧,由爱故生怖。情窦初开的少年心底里愿意相信季诚,可他就是嫉妒,越喜欢越嫉妒,嫉妒那双笑眼也曾经注视过别的人。
说了喜欢一辈子,那他的诚哥就只能有他不能有别人。
良久林悠才回:“好。”
第二天一大早季诚和林悠分别去了许大山家和许涟家。夫家添人进口需的要开宗祠祭祀,季诚和村里一大帮小伙子,忙着许大山忙活。
而许涟这边清早就开脸梳洗,打扮停当之后他拿着许大山之前送他的小铜镜,仔细端详自己的脸。林悠在他身后探出来说:“涟哥儿,你今天可真好看。”
“嗯,”他觉得自己今天好看极了,不同于之前茫然的等着婆婆们安排,这一次他才感觉自己真正的要嫁人了,要嫁给他喜欢的大山哥。
到了迎亲的时辰,一帮子人敲锣打鼓喜气洋洋的簇拥着许大山,到了许涟家的门前,喜婆开始高声唱和六礼:“大雁一对,活羊六只,棉布六匹,纹银五十两... ...”
喜婆念完礼单众人都倒抽一口凉气,这...这么厚的彩礼,就是娶城里大户人家的哥儿都够了。这许涟还是二嫁,竟让这许大山如此重视。
季诚也惊讶了下,他知道这许大山应该是有些家底,但这彩礼如此丰厚是他没想到的。在古代这不算偏僻的山村,就是条件好一点的下聘能拿出二两银子都是给了娘家好大脸面了。
还有这大雁,寒冬腊月的他从哪弄来这活的,以往别的人家就用两只活鸡代替,大雁这玩意,虽然象征忠贞,但是就用一天,还不能杀了吃肉,死贵的很。
许大山和许涟身着同一个样式的婚服,就衣服上的纹饰略有不同。在夫家忙了一大阵的季诚,此刻又扮演着小舅子的角色,把许涟背在背上。
在大门口,许大山喜上眉梢的刚要去接自己将要过门的媳妇,就被季诚给躲了过去:“哎哎,我可是正经小舅子,你以后要是敢对我家涟哥儿不好怎么办?”
这调皮的臭小子,这会子捣什么乱,许大山无奈的笑道:“不会不好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