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厨房门口的张小草,看着那只野鸡,眼睛里顿时迸出惊人的光芒!
也不用人指挥,她赶忙转身回厨房拿出个盆子把鸡给装了起来,准备一会烧水拔毛。
那利落的动作,丝毫看不出这是个只有八岁的小孩!
而对于卫淮的冷淡态度,张小草虽然还是有些发抖,可更多的是信任。
因为她知道,他只不过是冷了些而已,人是很好的。
只有他会管自己死活。
队里人都说,她这个哥哥是个命苦的。
虽然张小草只有八岁,可她听到的话却一点也不比队里的大婶少。
她们都觉得她年纪小不懂事,说话也不避着她。
可穷人的孩子早熟,这些年听过的话,在脑子里七七八八的也拼凑了个大概。
她四岁的时候就知道了,被她妈指着鼻子骂的卫淮,是跟她同一个妈的。
卫淮的爷爷去打仗到现在都没回来,队里人都说肯定是死在了外头,而他的爸爸也在他五岁的时候死了,接二连三的打击,他奶奶没多久也跟着去了。
而她妈林红霞三年后改嫁给了她爸,整个卫家就剩下了他一个人。
虽然没有人告诉她,可张小草还是能猜到,她妈根本不会管这个哥哥的死活。
她眼里只有家里那两个大哥。
连自己这个亲生女儿都不受她待见。
一不顺心骂自己一顿都算好的,饿一顿两顿更是家常便饭。
这不,中午因着大哥要娶的媳妇彩礼要太多,她妈又把气撒在了自己身上。
早上她就没吃什么东西,中午又没得吃,饿得头昏眼花的她只能来找这个哥哥了。
有时候张小草很疑惑,明明自己和哥哥才是她妈的孩子,可她对他们的态度却跟后妈也没什么差别。
别人要是不说,她都要以为家里那两个才是她的亲生儿子了。
垂下有些暗淡的目光,她又卖力的拔起鸡毛来。
想到一会有肉吃,她又把那些不开心的事给抛在了脑后,拔毛的动作又快又利索。
没一会儿,整只鸡就被她给处理得干干净净的。
也没打算让卫淮动手,她直接拎着鸡就进了厨房。
她哥的手艺她是领教过的,煮熟了就行,要么就咸死个人,要么就淡得没什么味道。
这么一只鸡,她怎么舍得让他这样糟蹋了?
而挑桶子刚出门没多久的卫淮,就听见草丛里传来一道猥琐的声音。
“嘶!你是没看到,那脸蛋,那身段,那皮肤,啧啧啧!劳资要是能摸上一把,就是让我现在死了也愿意!”
“真有这么好看?”另一道声音明显咽了咽口水,一副被馋到了的样子!
“骗你干嘛?明天你去看不就知道了?”那人说完,声音变得越发的猥琐起来,“别看她衣服穿得宽松,可那鼓鼓囊囊的…”
话还没说完,忽然背上传来一阵剧痛,下一刻,他整个人被踹倒在了地上!
“艹!谁踢劳资?”
“哎哟喂,疼死我了!”
草丛里,两个一块拉屎的男人被踹着并排趴在了地上,那模样看着要多狼狈有多狼狈。
等他们好不容易提好裤子走出草丛,外头空荡荡的,哪里还有人?
要不是背上那阵剧烈的疼痛,他们都要以为自己做梦了。
两个男人边吸着气,嘴里骂骂咧咧的。
“别让劳资逮到!有你好果子吃!”
而已经走远了的卫淮,忍不住把鞋子放在地上擦了几下,仿佛像是在擦什么脏东西一般。
脑海里闪过刚才听到的话,他的眉头差点没拧成结。
想到那个女同志长成那副模样,竟天不怕地不怕的就敢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,卫淮心里就忍不住升起了一股烦躁。
也不知道是跟谁置气,他的脸色难看得不行。
让前来找卫淮的吴胜利差点没吓一跳!
“淮…淮哥,谁惹你了?”
吴胜利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。
见到是他,卫淮脸上又恢复成了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。
“没事。”
可他这样说完,吴胜利非但没有松了口气,还反而更加紧张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