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稚语接着说道,那小嘴说起这种事丝毫不含糊,“陈哥的妈妈前两年去世之后,陈哥变得特别暴躁,他爸工作又忙,没时间管他—”
江池一个踢腿直接把叶稚语嘴里的话打断,叶稚语被踢了一脚也不爽,转过头不分青红皂白地就开骂,“你有病吧,江池!”
这恰好赶在了一个老师的一个空拍子上,整个班都安静下来,往她们这个方向看,叶稚语不管不顾惯了,转头就嚷,丝毫不管教室里有没有老师的存在。
“看什么看!闲的啊!”
英语老师一看是叶稚语顿时语塞,但还是婉言教训了她几句,这才继续上课。
自始至终,苏念都缩着个脖子装鹌鹑。
等老师继续吐露英语单词,她才拽了拽叶稚语,低声说:“小语,咱们下课再说吧。”
饶是还在气头上的叶稚语看见苏念这幅被吓到的样子,也不好意思再发火了,只是背过手去给江池竖了个中指,心里的天平才勉强平衡。
看到这一切的苏念:“……”
北方女孩好……好豪迈。
下了课,叶稚语没有着急给苏念灌输陈响的信息,而是转过头去,rua了几下江池的头发,嘴里恶狠狠道:“让你上课踢我!哼!”
江池正趴桌子上补觉,睡了没几秒就被叶稚语那手的力道弄醒,盯着被弄乱的头发,皱眉看她,“有完没完你!”
叶稚语带着同样气焰的语气回过去,“谁让你上课踢我的!”
江池:“踢的就是你!”
苏念在旁边看着,毕竟这事也是因自己而起,自己不问叶稚语,叶稚语也就不会给她讲那么多,江池也就不会踢她了。
想到这,立马给两人劝架,“你们别吵了,”从兜里掏出中午买的糖塞给叶稚语,“小语,都是我的错,你们别吵了好不好?”
声音软糯糯的,带着南方女孩水灵灵的嗓音。
旁边的过道走来一女生,手里拿着杯子要去后排接水,听到苏念的声音莫名的笑了笑,凑了过来,“哎,新来的,你是看不出来他们在打情骂俏吗?”
苏念愣住了,睁着大眼,“啊?”
叶稚语瞪了那女生一眼,语气带了些少女娇羞,“谁和她打情骂俏了!”说完便转回了身子。
江池在叶稚语转回身子之后,从桌肚里掏了掏,装上手机出了教室。
只有苏念一人愣在那。
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?
苏念秉着想不出答案索性不去想的原则,摆正身子拿出下节课要用到的课本。
对面同一楼层,几个男孩吊儿郎当地用双臂抵着阳台,后背空荡荡的。
一中的教学楼有很多幢,每个年级都有他们独有的一栋,高二生被分在了启智楼,还是露天的环形楼。
陈响几人正聊着天,话题无非是球赛和游戏。
盛凯看见江池走过来,大老远的就喊,“哟,这不江池吗?没和你家小叶子打情骂俏?”
江池听见他这欠抽的语气,笑着踹了他一脚,随口道:“她练素描呢。”
冬风刮进来,阳台都是冷飕飕的,课间楼道里的人很少。
几个男孩好像都不怕冷,只穿着件宽松的蓝白校服,任凭冷风兜满灌风的外套。
陈响转了个身,向着对面的文科楼,透过被擦得锃亮的玻璃,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正低头画画的叶稚语。
还有她的同桌,苏念。
只不过看不清她在忙些什么,手下不停地翻腾着。
叶稚语那小同桌好像察觉到什么,小脑袋抬起来,左右看了看,一个猝不及防两人对上视线,隔得有些远,但陈响清晰的看到她那呆呆的模样,以及茫然的眼神。
他看了几眼便移开了目光,想起中午在食堂,她那惊慌失措的样子,背对着他咳个不停,小脸涨的通红的样子,嘴角不由自主地往上翘了翘。
只是下一秒,盛凯又开始犯贱了。
“陈哥?看什么呢?”盛凯故意用电影上王宝强方言的语调说话,引得周围人笑个不停,都往这边看。
陈响给了他一个眼神,不吭声。
盛凯朝着对面的文科楼看过去,看见八班教室里,后面几排的窗户那边有个熟悉的脸庞,“那不小叶子她新同桌吗?你在看人家呢?”说完还故意用手肘碰了碰陈响。
陈响看见他就烦,淡淡地说,“关你屁事。”
盛凯吃了个闭门羹,噎了一下,随后状作无意道,“哎,你们知道昨天在世界之窗发生什么了不?”
“发生啥了?”
“你可说呀,盛凯,别卖关子了你可。”
陈响站在那,看看盛凯那破嘴里能秃噜出什么东西来。
盛凯吊足了他们的胃口,贱兮兮地掏出手机,举着送到他们面前,转了一圈,“话不多说,我给你们上照片。”
陈响看到那张照片时,一下子抢过手机,嘴里还在骂,“操,盛凯,你他妈什么时候拍的?”
照片上一男一女,男生背靠护栏杆护着怀里的女孩,照片都流露出一股暧昧的氛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