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阳白了他一眼转身下楼:“戏太多了。”
“嗷呜。”他夸张地捧着心,“我的表演方式是做作的,可我爱你的心是真切的!”
盛阳下着楼梯连头也不回:“看来你病是真好了,吃完饭赶紧给我滚回学校去。”
披萨送到了,现烤的饼底喷香松脆,双倍芝士铺了厚厚一层,融化后自饼心流淌,切开后连着长长的拉丝,叫人一看就食欲大增。
韩正生着病还满脑子废料,凑到她耳边暧昧地说:“姐姐的拉丝也这么黏。”
盛阳的脸一下就羞红了,啪叽一声,一块滚烫的披萨就冲他脸上飞了过去,空气中回荡着盛阳恼羞成怒的吼声:“韩——正——”
他自讨苦吃,因为一句话惹怒了正主,下午被赶回了学校。
韩正扒着房门,死鸭子嘴硬:“我能不能不走?”
“趁着我还有心情送你——放手。”盛阳铁面无私,连眼睛都不眨一下,就差把他的包裹丢出去了。
他没了办法,只好垂着脑袋拖着行李箱恹恹地跟在她身后,依稀还记得讨价还价:“姐姐什么时候来看我?”
盛阳不耐烦地摆摆手,“有时间再说。”
她按下电梯,把韩正和行李一齐塞了进去,才踏进去按下了关门键。
韩正还在垂死挣扎:“姐姐,我再多住一天行不行,我后天才开学呢。”
“多住半天都不行。”盛阳面无表情,电梯门一开,她就像丢小鸡一样把他丢出去。
韩正还在跟在她身边碎碎念,一抬头看见一辆银色捷豹横在盛阳的曜影前。他乐了,围着那车团团转,“是谁这么不长眼,敢停在姐姐的车前?”
“是我。”一个沉稳的男声传来,谢准冷着一张脸出现在他面前。
韩正讪讪地闭上了嘴,理智告诉他还是装透明人为妙。
“你不是走了吗?”盛阳抄手,一开口就是冷嘲热讽。
“我在等你。”他靠在车旁低头转着手表,漫不经心地说。
反正盛阳也不着急,就拉着他东拉西扯,“哟,换车了?”
谢准置若罔闻,起身拉开了车门,“上车,我有话跟你说。”
“有什么话不能在这说?”盛阳挑眉,故意伸手挽着韩正,“哎呀,自己人。”
谢准耐着性子扶着车门,“上车,我只说最后一遍。”
盛阳推了韩正一把,“去啊,正好有司机送你上学。”
韩正左顾右盼,在被盛阳无情抛弃和被谢准目光杀死中选择了后者,麻利地滚去了后排。
盛阳坐在副驾上,心情极其舒畅。
谢准面色阴沉,一言不发地开着车,薄薄的唇紧抿着,目光烫得吓人,紧盯着柏油路面。
韩正在后座中央坐如针毡,他一手扶着一个椅背探身向前,“那个,我插句话——”
“闭嘴!”二人异口同声呵斥他。
韩正算是看出来了,只要他们兄妹吵架,他一定是被殃及的无辜池鱼。可他苦思冥想也没弄明白,这两个人究竟怎么吵起来的。
正值返校时节,校园里随处可见带着行李的学生。韩正的宿舍在里头,谢准的车一路开过去,已贴上了不少艳羡的目光。
盛阳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,不经意地问:“你舍友都回来了吗?”
“差……差不多吧。”韩正挠挠头,其实他也不知道,盛阳订婚这几天他心烦意乱,连宿舍群聊都屏蔽了。
盛阳飞快地瞟了谢准一眼,半真半假地说,“叫上他们一起去兜风。”
“谢盛阳!”那人咬牙切齿,猛然踩住刹车停在宿舍大门前,“你不要太过分。”
韩正打了个招呼:“那个,我到了,先走了。”
他脚底抹油,提着行李还健步如飞,进了大门后还隔着玻璃冲她大大地比了个心。
盛阳挥了挥手,也不管韩正有没有看到,谢准就一脸不悦地发动车子开走了。
“哥哥换了新车,火气还那么大。”她阴阳怪气地揶揄他。
谢准却是并不答话,他开得飞快,出了大学城就上了高架,一路飙着高速来到了海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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