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阳这才放开了,痛快地玩一场。她喝得烂醉,却死活不肯回谢家,说不想看到某张死鱼脸。
顾舒叶没办法,又把她塞进了跑车,带回了自己的家。
盛阳走得摇摇晃晃,还有耐心打量周围的景致:“这不是我来过的别墅。”
顾舒叶没好气道:“这么晚了我带个女人回去,被我妈知道了又要念死。”
盛阳拍着他肩膀笑得别有深意:“狡兔叁窟。”
顾舒叶一进门,感应灯就渐次亮了起来。盛阳熟练地踢掉高跟鞋往里走,摊在沙发上成了一摊泥。
“可乐还是果汁?”顾舒叶打开了冰箱,满满当当都是各式啤酒,他勉强从里面找到了两罐饮料。
“我要喝纯净水!”盛阳豪气冲天。
“没有纯净水。”顾舒叶插着腰,忍着不耐烦哄她,“橙汁好不好?”
“怎么可能!”盛阳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,光着脚走到厨房,“你自己都不喝吗?”
“我不常来这里。”顾舒叶简明扼要。
盛阳懂了。这房子虽大,家具却很简单。空荡荡的房间装修精致,更显得孤单寂寞。
“看来顾少心情不好了才会来这里。”她打趣道。
顾舒叶却不理她,开了易拉罐的拉环就搁在酒台上,转身打了个呵欠走掉,“我要去洗澡了,客房在楼上。”
“知道啦。”盛阳摇头晃脑,端着饮料四处打量。
她这位发小无趣得很,虽然看着吊儿郎当的,但真爱只有手办。所以整个房间随处可见各式各样的手办。
她曾经问过他,若是那些被他哄得五迷叁道的女人知道他在家中摆满这些怎么办,顾大少爷不以为意:“我才不把她们往家里带。”
看来她才是他往家里带的第一个女人。
——也不是,早在穿开裆裤的时候,她就成天往他家里跑了。
谢昭文与顾少仪上学的时候便是闺蜜,两家业务上也多有来往,因此她出入顾家就像进自己家一样平常。顾舒叶家里大,后院还修了花园,他们小时候经常在里面捉迷藏。有次谢昭文带她做客,中途却接了个电话匆匆去了机场。她当时正在灌木丛中蹲着,对这一切毫无所知。
顾舒叶就笑话她:“你妈妈不要你了!把你卖给我们家了!”
“你妈妈才不要你!”小盛阳气得脸通红,“顾舒叶你个王八蛋!”
“略略略!”顾舒叶冲她做了个鬼脸,一溜烟儿就跑开了。
她急忙去追他,却在起身时被灌木刮破了裙子,一瞬间,被嘲笑的羞愤、被抛弃的害怕全都袭来,她站在草坪上哇哇大哭。
顾少仪寻着哭声找来,叫管家捉住了小兔崽子,当着她的面狠狠打了他屁股,她这才破涕为笑。
“盛阳是妹妹,你得让着她!”顾少仪不由分说。
“知道了。”顾舒叶语气乖巧,私下却冲着盛阳挤眉弄眼。
“阿姨——他还在做鬼脸!”盛阳又假意哭起来。
顾少仪气不打一出来,又狠狠揍了几拳,“小兔崽子你给我老实一点!”
他俩就这么互坑着长大,直到六年前盛阳出国读书,才见面少了许多。
他偶尔出国办事,路过她学校会看她一眼,每一次她带的男人国籍都不一样。
“你爱好集邮?”他揶揄她。
“总比你爱好手办强。”她毫不客气地回敬,“我的可是真人,你那都是模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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