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……你那男人……拿着那女人…当证人……”皮吕西讥讽一笑,“就为了,在我心里种下一根刺……不断的提醒我,那不是我的种……那是皇帝的种……叫我早对他死了那条心……没想到如今他居然等不及了?要杀了我,拿我的东西了?”
他说的前言不搭后语,我却还是听懂了。
我先是一愣,而后摇头叹气。
“他不会这样的。要是想这么做,早就第一时间处理了。”我知道他说的是阿塞提斯。他居然是怀疑是阿塞提斯派人给那食物里下了毒。
我却了解阿塞提斯的性格,他说了不急着出手,便不会出手。这些人都在他的控制之下,都是他的手下败将,想处理了,随时都可以。不想处理了,也威胁不到他什么。
皮吕西激动起来。
“那…不是他,还有……谁!”他浑身颤抖,“我,我——……我咳咳咳咳……!”
我再次后退,医生又上来处理。
过了片刻,皮吕西虚弱的声音传来:“我还要,再加上一条……她,找到我不是凶手的证据,才能继承那些……”
“大人,我要提醒您,遗产继承是有时限的。”波卡吕斯适时插嘴道,“按照法律规定……就算您拖到最后一刻,还是会优先执行给您还活着的第一顺位继承人。这是奥古斯都订下的,为了防止遗产纠纷。”
皮吕西咳嗽的更厉害,直接翻了白眼。
我心里揪揪的,有点不知所措。
“唉,我会去查的。”我说,“不过我是真的以为……唉,你……你也像是会做出那事的……”
“我,没,没有!”皮吕西梗着脖子。
“你有想过吧?”我说。
从他能杀死希波莉娜这件事上可以看出,他这兔子被逼急了会咬人。绝不是懦弱到底的性格。所以我才不能肯定不是他下的手。
若是真有人要害他…目的是什么呢?
皮特拉克斯死了,谁受好处?答案是没有。埃尔瓦留给他的遗产因为他沦为奴隶早就充公了。而皮吕西死了……好处受益人,好吧,第一位是我,换句话说是阿塞提斯。我的继承权法律上因为我嫁人了所以属于我丈夫。
可是阿塞提斯那人,早把皮吕西握到了手里,也早就不急于一时了。所以我想不通。
“夫人,方便和您详细聊聊吗?”波卡吕斯开口,打断我的思绪。
我叹了口气,点点头。
他伸手示意我们出门。
离开屋子来到花园,他开口道:“涉及财产问题,您放心让周围人都听到吗?”
我看了一圈跟的紧紧的人,开口道:“露西亚跟着吧,其他人稍微远一点。”
刚才一直在卧室门口等着的马卡斯和利亚尔对视了一眼,点点头。
波卡吕斯的助手也退了两步,和露西亚并排。
“你说话有口音啊,你是哪里人?”我随口问道。
这么一个人物,按道理来讲,就算是因为相貌,也多少会有不少他的手传言才对。
在罗马能当律师的都是公民,但能给皮吕西这种大贵族当顾问的应当也都出身不凡。
“哦……我是东部,嗯,亚细亚那边。”他顿了一下,像是有所顾虑,“有什么问题吗?”
“我记得皮吕西一直有个熟悉的律师。”我说,“怎么突然雇佣了你?”
“夫人,您不知道,这种案子,牵扯到前皇帝…其实大家都对此有些,担忧。”他抿着嘴,露出了略微苦恼的神情。
我做出恍然大悟状。
我感到有人瞪我,视线里多了审视与怀疑。回头看,是那态度冷淡的帕尔卡。
这家伙口音像是从希腊区来的。
“你拉丁文说的不错。”我随口道,“你想说些什么?”
“有关继承遗产要进行的相关手续,还有流程。”他的目光移到了我的肚子上,“尤其是一些不得不需要您亲自到场的……考虑到您的身体状况,我知道不应该让您过分奔波劳累。但是,要去公证所以及法院出席,在见证下明确财产交割才是保险的。”
闻言我点头示意他说的没错。
“咳,一些不需要您经常跑动的,我也希望征得您的同意去府上拜访。”波卡吕斯站定。
他双手交握,望过来的目光带着几分希冀混杂着歉意,像是要对会打扰我这件事感到愧疚。
见他态度如此谦恭,我也为刚才逼问他出身时语气过冲而感到一丝心虚。
“……那个,”安静了片刻,我开口道,“您的语气,就好像是…我父亲他一定活不了多久了……”
波卡吕斯微微一愣。
余光里,我注意到他下意识捏了捏衣角,这动作很轻微,让人很难察觉。
他……为什么?
紧张吗?
难道说——
我心里咯噔一下,警觉心立刻上来了。
就在我内心升腾起不安的前一秒,眼前的男人脸上浮现出少许尴尬。
“抱歉……”他说,“我并不是这个意思……”
“啊……是,是这样啊。”我咬了咬嘴唇。
“嗯,和您谈,主要是,大人要我和您说这些,预备着,以防万一。”波卡吕斯脸上又露出如沐春风的笑,“另外就是……我个人的一点私人原因,的确不方便说。总之,我没有恶意。”
我点点头:“好吧……”
可能是我太敏感了。
我很想问是什么私人原因,但还是把话咽了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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律师是新人物
也算是个关键人物
他的助手也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