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顿饭,沉岁吃的极不自在。
她几乎没夹几筷子菜,垂着耳朵听着沉父沉母迎合到有些谄媚的去恭维周则,夸他什么年少有为,一表人才,又说沉岁性子软,这样在外面总会挨欺负的,让他多多照顾沉岁。
沉岁听着,手里的酒杯忍不住的一直往嘴边送。她想,她可没总挨欺负,唯一真正伤害她的,就只有周则。
她叫第三杯酒的时候,被周则抬手拦下了。
沉岁有些不乐意,冷着眼睛看向周则。
众人只见,他笑着看了她一眼,伸手揽过沉岁的腰,往自己身边带了带,又贴在她耳边笑着说了句什么,沉岁就乖乖任着他转头吩咐侍应生,把葡萄酒换成气泡水了。
那句贴着耳根吹过来的话,只有沉岁能听见。
说的是:“想去洗手间等我?”
如果她继续喝下去,想去洗手间,他就追过去在里面弄她一顿的意思。
说话的时候,他揽在她腰侧的手,轻微往下移了移,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沉岁短裙下露出来的腿。性暗示的意味不轻不重,刚好足够沉岁怕得一滴水不敢再多喝。
五星酒店配套的餐厅,沉父沉母就被安顿在餐厅楼下的套房里,两人对这安排显然十分满意,嘴上推脱着客套,说让周则破费了,说把这钱转给他,其实都笑得合不拢嘴。
沉岁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自己父亲笑得这么开怀了,想来也没人对周则这样的条件的女婿,能有什么不满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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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如周则预料到的,沉岁整个过程中都表现得乖乖顺顺,任他牵也任他抱,安安静静的不反抗,任他领着回到了鹿烟居。
这还是沉岁提出分手后,第一次重新踏足这里。房间仍旧是干干净净,跟她走时看起来没多大区别。
沉岁被周则按在床上,仰躺着看高处解着衬衫扣子的男人。
“我可以和你上床,但条件要先谈清楚。”
她开口的声音很冷静。周则摸着她大腿给她扔到床上的,竟然一点儿情欲都没有。
周则眯了眯眼睛,骨节分明的手指扯开袖口,一边把衬衫脱下去,露出条块分明的精装上臂,一边开口:“你想要什么条件?”
他动作没停,心底里还是对沉岁势在必得。
“要是我爸爸治了一半,你反悔了怎么办……”沉岁逼着自己直视他的眼睛,这个时候绝对不能退缩,不然怎么被周则吃干抹净都不知道:“你要一次性先把手术的钱打给我,我才跟你做。”
周则已经把衬衫完全脱掉,随手丢到地毯上,伸手去解腰带。听了她这话,抬眼看着她笑了一下,像是笑她出息了,又像笑她不自量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