包间里光线一暗,只有远处电视屏幕上扭动的身躯,为房间提供了微弱的光线。
让人一眼就看见被吊在房间正中的白花花肉体,女人浑身赤裸,一头长发散乱的垂在脸旁,正十分痛苦的挣扎扭动着,从喉咙里发出些不人不鬼的呜呜吼叫。
周则眯了眯眼睛,却觉得头脑冷却了些。
那不是沉岁。
即使第一眼就有了判断,他还是大步走过去,捏住那个女人的下巴,把她的脸从乱发中抬起来。
确实不是。
但周则想象中的,松了一口的感觉却并没有来临,甚至隐约脸色更加难看。进了这种地方,谁还能看不出沉岁外套底下是怎么回事么,不在这间,可能遭遇的事情也是可想而知。
“你干什么?”
周则这才注意到旁边还坐着个男人,也是赤身裸体,明显被他闯进来的阵仗吓到,烧着的烟头就掉在他腿边的沙发上。
“这怎么回事儿?”
后半句是越过周则,去问他身后跟进来的经理,看见对方身后还乌压压跟着好几个保安,这才觉得不妙,匆忙抓个抱枕去挡自己下体。
周则只斜过去一眼,没说话。还被他掐着下巴的女人似乎还残留着一丝理智,意识到他和那些人不同,正努力地往他掌心贴,喉咙里那野兽似的低吼也多了点儿低哀求救的意味。
但周则甚至没多停一下目光,直接松了手。
经理没空搭理那被突然打断、尽是不满的嫖客,正抖开沙发上的薄毯,打算先给那女人披上,便见周则头也不回的往外走,一时间不知道该先管那女人,还是先跟上周则。
怎么回事?这是嫌被人看光了,就不要了?
但眼见周则没再踹下一间门的意思,这才回过身把毯子围在那女人身上,小声询问跟在身边的保安队长:“老板到了吗?”
“司机说快了。”
得到这个答案,他才略松口气,又堆起笑朝站在门口的周则凑过去。
对方正在讲电话,他过去的时候只听到最后一句。
“不然呢?”
然后便冷冷地挂断了电话,回头扫他一眼:“给我找个房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