柔美的月光从窗外映过来,顾鞍低下头认真看着怀中的盛子越。睫毛微动,在眼窝投下一片青影,眉头紧锁着,在眉心蹙成小小的“川”字。嘴唇略有点干,肩头单薄,好不容易养出来的一点肉又没有了。
一颗心仿佛被什么揪住,一股疼痛感呈放射状,以心脏为中心向四肢扩散。酸酸涩涩的情绪涌上来,顾鞍将盛子越紧紧抱住,嘴唇压了下去。
盛子越没有丝毫抵触,她迎上自己的唇,缠绵而热烈。
呼吸声,乱了。一室春光。
莲花香味渐渐浓郁起来,盛子越喘息着说:“轻点轻点,莲宝在呢。”
顾鞍恨不得将她整个人都揉进身体,这样才能让那股蓦然而起的心疼、不舍稍稍缓解一些。
沉浸在顾鞍那带着丝侵略感的力量之中,身体的疲倦感渐渐涌上来,盛子越终于睡着了……
待到天光渐亮,空气中还萦绕着雪岭松木与百花蜂蜜甜香味。
盛子越打个呵欠,伸了个懒腰,穿上衣服走出卧室,正见顾鞍站在客厅一角打电话。
“柳部长,是我。”
“我要请假。对,一周。”
电话那头传来公安部柳部长的低吼,显然对顾鞍这种请假的行为很不满。
“我妻子最近压力很大,我想陪她四处走走。”
“是,为那个仙灵县博物馆的方案。”
“好,谢谢理解,我会保护好她。”
挂上电话,顾鞍转头看着盛子越,嘴角带笑:“我请好了假,今天开始陪你一周,我和你一起找灵感。”
北方的冬天,室内有暖气,干燥而温暖。
盛子越走过去,抱住他的腰,仰着脸问他:“好啊,如果你有空,陪我回一趟外婆家吧。”
现在的盛子越,无比理解当年三舅陆星华在高考前夕紧张得双腿发抖、整夜无法安眠的状态。
付出越多,越渴望得到预期的结果。
太过用力,所以无法承受失败。
这一次方案投标,如果失败了呢?如果让岗村雄也拿下项目呢?会不会所有人都会指责自己,不曾努力?
谁会看到盛子越身上背负的压力呢?他们只在意结果。
顾鞍知道。
在压力巨大的时候,人需要放松。最能让盛子越放松的,莫过于她成长的地方:陆家坪。
她从襁褓之时起,便在外婆身边长大,徐云英是她的人生导师,陆家坪是她的精神归宿。
坐飞机到湘省省城,盛世集团湘省分公司的司机已经等候在机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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