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子越安静地倾听着,她知道,这是顾鞍在努力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呈现给她,让她多了解他一点。
他父亲是前军区司令,位高权重。这样一个背景强大的人,竟然从一名侦察兵做起,在战火之中出生入死,真是低调得令人钦佩。
平稳了情绪之后,顾鞍继续。
“1983年10月,我第一次带队执行任务,在火车上第一次见到你。
1987年8月,我抓捕逃犯吴熊,再次遇到你。
1987年9月,我们侦察连收到紧急任务,临时担任京都大学军训教官,抓捕逃犯黄阿海,我把那把军队配备、带个人编码的匕首送给了你。
这把军用匕首,我们侦察连的人都知道,只送给爱人。”
听到这话,盛子越感觉空间里的那把匕首开始发烫,她一挑眉:“等回宿舍就还你。”
顾鞍笑了,笑容灿烂如对门四合院里盛开的木槿。
“来不及了,盛子越。”他的声音显然很愉悦,“我看人,向来凭直觉。认定一个人,有三次相遇已经足够。”
之所以一直没有打扰,一直没有联络,只不过是因为盛子越还小。她才十七、八岁,人生刚刚开始,他不愿意左右她对未来的判断。
“第四次、第五次见面,都在仙灵县。看到官场的黑暗,我弃军从政。”
原本一心从军立功的顾鞍,因为盛子越一席话而改变。和平年代经济发展成为主题,但光明之下必有黑暗。
若不送你一个海晏河清的盛世,你如何传承历史、守护传统?
“第六次见面,我送你特号票。”
“第七次见面,我把这朵母亲留下的珠花送你。我没有兄弟姐妹,母亲只生了我一个,她是个善良柔弱的人。和你一样,最爱碧玉那一抹幽光。”
车厢中的温度在渐渐升高,盛子越没有吭声,她的内心有些激荡。不知不觉中,她与顾鞍的交集越来越深入。
顾鞍将车缓缓停在路边一个小公园门口。悠深的竹林被风吹过,发出沙沙声响。
他左手扶着方向盘,右手有些紧张地搁在腿上,转过脸来望着盛子越,眼眸间星光闪耀。车前玻璃竹影摇曳,在他的瞳仁之间幻化出五彩光影。
“盛子越,给我一个机会。让我们互相了解,可以吗?”他的声音恳切,不带半分压迫,平等而尊重。
“我知道,你还在读书。你自小习画,理想远大,你有很多事情要做。放心,我全力支持你的事业,做你的坚实后盾。
你爱低调,很好。我们监察司的工作本就在暗处进行,我尽量不打扰你。但是只要你一句话,我第一时间会出现在你面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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