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只大手伸了过来, 一把将纸条夺下, 盛同裕铁青着脸喝斥道:“搞什么名堂!做学生就好好读书,莫想这些乱七八糟八的事情!”
唐暄吓得面色煞白, 说话都开始嗑嗑巴巴:“我我我……”
盛同裕将盛子越扒拉到身后, 冲唐暄低吼:“盛子越是我女儿,也是我学生, 你以后不要再来找她,再让我看到……”
他挽起袖子,将纸条一把撕成碎片,顺手丢进墙角的垃圾桶里, 斜着眼睛看了唐暄一眼:“莫再骚扰盛子越, 不然我告诉刘老师,让她来管你!”
唐暄慌忙哀求:“盛老师,我, 我只是来找盛子越说一句恭喜,将来也会以她为榜样努力读书,考上最好的大学。您……您别告诉我妈。”
盛同裕拉长着脸, 严肃地盯着唐暄,加重了语气:“唐暄,既然是学生,就要以学习为重,知道吗?”
唐暄低下头,眼睛不自觉地瞟向那垃圾桶,那雪白的纸张碎片如同飘落的花瓣,他的心里有一种酸酸涩涩的感觉涌了上来。他想了一夜,怎么既表达爱慕、又不让盛子越看低。没想到,盛子越一个字都没有看到,就这样被撕成了碎片。
少年情怀总是诗,唐暄的沉默让盛同裕有了一丝丝心软。他看着凶,但心肠挺善,不忍心为难一个追求女儿的少年,哪怕他是刘景秀的儿子。盛同裕挥挥手:“你赶紧回教室去吧,以后不要再来,我就当这事没有发生过。”
唐暄轻声应了,抬起头深深地看了一眼盛子越。盛同裕警觉地踏前一步,将女儿拦得严严实实,喝道:“干什么?!”
唐暄苦笑一声,只看到盛同裕的身后那一幅浅蓝裙角飞扬,宛如蝴蝶翻飞,在午后的阳光下亮得他眼睛都睁不开。此后经年,只要提及初恋,他的脑子里闪过的画面就是古板父亲身后扬起的蓝色裙角。
确认唐暄走得远了,盛同裕这才转过身对盛子越说:“以后这种人理都不要理,什么纸条、信、礼物、花朵……一概都不要接。”女儿大了,又这么出色,真操心!
盛子越听话地点头:“知道了。”
盛同裕还是不放心,继续嘱咐:“我知道你没那心思,但保不准总有些苍蝇围着你飞来飞去,干扰你正常的学习。以后只要有谁敢骚扰你,你就告诉我,我去收拾他们。”
盛子越抬头望向父亲。他咬着牙、半边脸颊僵硬,眼镜滑下来卡住鼻孔,露出来的眼睛鼓鼓的看着很凶。一脸愤愤的表情,说出的话却透着浓浓的关爱与维护。
“好!”盛子越心里暖暖的,只说了一个字。
偏偏她话越少,盛同裕越安心。他抬起手,动作略显笨拙地拍了拍女儿的肩膀:“知道就好。中午吃完了饭记得趴着眯一会儿,要劳逸结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