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子越回县城之时,将这四个茶叶罐子送给罗莱。看到这个别致的茶叶罐子,罗莱眼睛一亮,拿起来对着光看了许久。
“这罐子上的画,是你的手笔?”罗莱瞟了徒弟一眼。
盛子越笑着点头:“老师你看出来了?”
罗莱眼中带着笑意,面上却沉静如水:“你的画已经有了自己的风格,这很难得。这罐子是谁做的,竟然可以把你的画编织出来?”
“是我四舅舅,他喜欢做篾活呢。”
“好,这四个罐子我收下了。过几日托人送到京都,在你那不成器的大师兄艺术馆里展示展示。也让那些整天只知道欣赏西洋画的人看看,我们祖辈传承下来的手工技艺是多么精妙神奇。”
盛子越心头暗喜,果然大佬的站位就是不一样:“老师,你可不可以给我四块钱?”
罗莱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大团结递给她:“呶,拿去。”
盛子越接过钱,好奇地问:“您不问问,我要钱做什么?”
罗莱摆了摆手,眼睛依然停留在手中的茶叶罐子上,越看越喜欢,嘴上随口道:“你若没有零花钱,只管要,我多得很。”
盛子越拿了钱,转手就给了陪她一起回县城的陆建华。陆建华第一次看到这么多钱,喜得抓耳挠腮:“真的可以卖钱?嘻嘻,我回家就监督着四哥多做几个。”
盛子越严肃地说:“大头给四舅,你只拿四毛,知道不?”
陆建华嘻嘻一笑,将四块钱小心收在口袋:“放心啦,我铁定不会贪四哥的钱。”
盛子越冷着脸,盯着陆建华的眼睛:“从商者,以诚信为本。君子爱财,取之有道。小舅舅,你记住了吗?”
这样的盛子越,如一把出鞘宝剑,带着逼人气势,令陆建华不敢小视。他愣了愣,吞了一口口水:“越越……你干嘛突然这么严肃?”
盛子越想到书中的陆建华,赚了点钱就发飘,嫖赌逍遥败光了家财,明明是个商业人才,却因外婆死得早疏于管教乱了心性。她冷下心肠继续盯着他:“小舅舅,你记得我刚才所说的了吗?”
陆建华记性一向好,他搔了搔脑袋,重复着她的话:“从商者,以诚信为本。君子爱财,取之有道。”
盛子越点了点头:“你拿着这四块钱,自己留下四毛,其余都给四舅。如果你敢截留一分,我就再也不跟你玩了。”
陆建华与她从小玩到大,感情深厚,知道她言出必行,当时便给吓得不轻。原本还想着偷留点、只给四哥两块的心思彻底歇菜。
“好——我保证只拿属于我自己的钱。”他反应快,立马就明白了盛子越意有所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