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终陈倾时随口应了个后天回家,时嘉才肯放他们离开。临走时陈嘉一把奔驰留给了陈倾时,毕竟接人还是要带个车的,总不能让陈倾时骑着共享单车去接未来岳父岳母。
“你身体刚恢复,到底行不行啊?”宋枳问,“不然就让我来开。”
陈倾时:“你有驾照?”
宋枳哼了声:“当然。”
陈倾时:“那你上过路吗?”
宋枳:“没有,但我开过极速飞车,道理应该是一样的……我每次比赛都是前三名!”
陈倾时转头看她,脚踩着油门,微笑道:“哇哦,你好棒。”
宋枳虽然嘴上不服输,但实际上很佩服陈倾时的车技。他开车又稳又快,最难得的是情绪稳定,没有一点路怒症,不像遇见点堵车就满嘴脏话问候对方十八辈祖宗的司机,连几分钟的耐心都没有。
两只手稳稳地握着方向盘,腰板很直,宋枳似乎从没见过陈倾时驼背的样子,姿态放松显得游刃有余,却不懒散。
就,很帅。
宋枳和陈倾时到机场时宋父宋母的飞机还没到,机场大屏上明晃晃的“延误”两个字一直挂了一个小时,宋枳才见到了大包小裹的宋父和宋母。
怎么说呢,宋枳很久没见过他们了,视频里只能见到一部分被数码化和字节汇聚成的他们,等见了真人才发现……
地质勘探,不是一般人能做的。
宋母肉眼可见地变黑了,宋父更是劲瘦,两人穿着卡其色和棕黄色的冲锋衣走出来时,宋枳险些没认出他们。
好在他们冲上来拥抱宋枳时让她感受到了巨大的冲力,年近半百的爹妈如此孔武有力,宋枳放心了。
“小陈啊,你怎么亲自来接我们了?小枳说你救人时受伤还进了医院,可把我们急坏了。”宋母绕着陈倾时看了一圈,“现在精神状态还可以,已经好利索了?”
“全好了,您放心。”陈倾时去接宋父手里的行李,“叔叔,我帮你拎。”
“不用,这几斤几两我绰绰有余。”宋父为示轻松,还换手颠颠,“真没事儿,我在外面跑惯了,这些都是小意思。”
颠了两下,似乎是觉得展示不到位,宋父还拎着行李原地起跳,边跳边说:“你看小陈,真的很轻松。叔叔不是瞎客气啊。”
“……行了老宋,你收敛点。”在宋父即将给陈倾时展示两个大跳时,宋母呵住了他,“你叔叔大脑皮层沟壑比较浅,几十年的人来疯,你别介意。”
“阿姨给你带礼物了。”宋母神神秘秘地从包里翻出一小瓶土,“这是我在西藏勘探时挖的土,被当地的藏僧祝祷过,可灵了。”
“你刚从医院出来得转转运,来,阿姨用这土给你洗洗手。”
“……”宋枳看着陈倾时嘴角抽搐却还要保持微笑的模样,实在没忍住,扑哧一笑,“妈,你先收起来,先回家。”
“行,”宋母非常听劝,爽快道,“咱回家再洗。”
为了展示未来好女婿的形象,陈倾时把宋父宋母接回家后,第一件事就是扎进厨房,拿出夏成溪给他的小白厨师秘籍和同款小铁勺,准备做几样像样的菜,征服岳父岳母的味蕾。
一个刚痊愈的病人出院就下厨,宋母看不过眼,一直叫宋枳把陈倾时叫出来休息。
“小陈啊,我和小枳她爸在飞机上吃过了!一点都不饿!”
“她爸吃了两份飞机餐呢!”
“不行咱们出去吃啊?我们俩请你们吃饭!”
“没事的阿姨。”陈倾时从厨房探出头,笑容温顺和煦,“我们年轻人恢复得快,一点都不累,让您们尝尝我的拿手好菜。“
“都回家了,哪有出去吃饭的道理。”
陈倾时关上厨房门,看着在一旁偷笑的宋枳:“水果我切好了,你端出去陪叔叔阿姨聊天,他们很久没见你了,肯定有很多家常话要聊。”
宋枳拿了颗草莓扔进嘴里,笃定地摇头:“不可能,我猜他们现在应该在讨论收尾工作的细节问题,以及下一次准备什么时候出发。”
陈倾时从玻璃门悄悄朝外看,果然看见他们从包里拿出两个写满密密麻麻小字的笔记本。
“我一生要强的爸妈啊。”宋枳佯装叹气,“所以我还是留在这里陪你比较好。”
“某人这么积极地表现,刚出院就要事必躬亲,真是感天动地。”
“哦?”陈倾时把食材泡进洗菜盆,扭头看她,“我们小宋画家也感动了?”
宋枳夸张地配合道:“那当然,呜呜呜,感动到泪如雨下。”
“嘁,鳄鱼的眼泪。”陈倾时话锋一转,用厨房纸巾擦净手上的水珠,一转身把宋枳困在他的怀里,“我说真的,宋老师感动了有没有什么表示?”
宋枳腰卡着流理台,再无后退和转圜的余地。狭□□仄的空间里时两人缭绕的温热鼻息,宋枳感觉自己的体温一点点升高,于是慌乱地躲闪着陈倾时垂下来的眼神:“什么啊。”
“我想亲你,可以吗。”陈倾时压低嗓音问。
宋枳腾地一下红了脸。
“你别闹,我爸妈还在外面呢。”宋枳小口地吸着气,双手抵在陈倾时胸前。
偏偏她又不敢太用力,手上的力道软绵绵,怕伤到陈倾时刚刚恢复的身体。
两人都不说话时,能听到客厅里淅淅索索的,宋父和宋母低声交流的声音。
空气暧昧浓稠,陈倾时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。他像一只豹子,守着怀中令他心满意足的猎物,迟迟不肯开餐,在享受最后时刻的欢愉与渴望感。
陈倾时头靠得更近了些。
他忽地抬手打开水龙头,哗啦啦的水流落在洗菜池里,冲击着刚刚放进去的青菜和菌菇,完全掩盖了门外的说话声。
与此同时,陈倾时捏着宋枳的腰把人提上流理台,接了那个绵长的吻,而后更加虔诚炙热的唇星星点点落在宋枳脖颈和锁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