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第一次尝试失败了而已。”陈倾时向后挪了一步,眼里的窘迫一闪而过,试图挡住垃圾桶和流理台上的一片狼藉,还是被宋枳眼尖地发现了。
“唔,烧烤炭已经准备好了。”宋枳憋笑,“那我们买的肉和菜在哪里?”
“……”陈倾时难得被宋枳噎得说不出话,一张俊脸在烟雾缭绕里逐渐变红。
“我也不是很想吃。”宋枳挽起袖子,“我和你一起收拾吧。”
“脏。”陈倾时拦住宋枳,“我来。”
“没关系的,两个人一起收拾比较快。”宋枳发现了陈倾时并不是什么都会之后,心情颇好,安慰他,“等下我们可以煮汤圆吃。”
“你做烧烤需要这么多勺子?”宋枳看见旁边摆着大小各异的五个勺子,震惊道,“都做什么用?”
陈倾时正弯腰处理地上黑乎乎的污迹,闻言站起身,从裤兜里掏出手机,开始播放那个教人做烧烤的视频。
“做菜没有过程,我没看见是多大的勺子,所以每个都拿出来用。”陈倾时皱着眉头,“还有关于这个‘适量’,到底什么是适量?”
“适量就是适量嘛,只可意会不可言传。”宋枳眯起眼睛,佯装打量,“原来你也没有很会做饭嘛。”
“那之前的饭都是怎么做那么好吃的?”
陈倾时薄唇抿成一条平直的线,眼神挣扎,似乎做了极大的内心工作才“坦白从宽”。
“老夏给我发了菜谱。”
“他的菜谱里没有说‘适量’这个词吗?”
“没有。”陈倾时忽然转身从高处的,宋枳平时基本不会用的柜子里拿出一支铁勺。
“他给我的菜谱里写了各种调味料的准确用量,这是我照着他家勺子的模样买的一模一样的调料勺。”
身形高大的男人头顶和抽油烟机的下边沿齐平,那支铁勺被陈倾时握在手里,显得格外小巧玲珑。
斩钉截铁、固执,偏偏又有点不易察觉的委屈从浅色瞳孔里一闪而过,宋枳觉着陈倾时越来越像凶猛版的咩咩,忍不住想摸摸他的头顺顺毛。
“我就说嘉一姐让我管你吃饭,你怎么还能煎炒烹炸样样精通。”宋枳朝陈倾时招招手,示意他弯腰,“不用勉强自己做不擅长的事,虽然我那阵子忙着赶稿,但做饭的时间还是有的。”
“我忙得昏了头,你怎么不叫我。”宋枳在陈倾时的眉心轻轻弹了个脑瓜崩,软绵绵的,没用力,像小猫撒娇扬了扬爪子。
“我不了解你这一行,但我了解你。如果不是突发的外力因素,你不会冲破计划颠倒日夜赶稿的。”陈倾时被弹完仍旧没动,乖乖地把头朝前探了探,“我只是不像你有更多额外的负担。”
“你惩罚我吧。”
宋枳喉咙一哽,眼睫紧着颤了颤。
陈倾时缓缓睁开眼,深夜的月光透过厨房小窗洒在他身后,与他的眼睛同样浅浅淡淡,温温凉凉。
虔诚、赤//裸、强烈进攻性。
“罚我什么都可以。”
“……”
宋枳慌乱地打开冰箱,蹲下来,从最底下的冰格里翻出两袋汤圆。
冰箱稳定输出的零下冷气稳定了宋枳的心神。
“那就罚……”
“今晚我吃不掉的汤圆都归你!!!!”
作者有话说:
时哥(微笑脸):麻烦下次再教人做菜时给出准确的度量刻度。
小枳(捂着流鼻血的鼻子):惩……罚……orz啊啊啊啊啊啊
第21章 最最
◎喜欢时时刻刻盛开的你◎
过年前, 宋枳和陈倾时又去超市囤了很多货,足够两个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,仓鼠一般猫冬似的度过春节假期。
宋枳也不是犯懒,只是这段时间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——
准备向陈倾时告白。
自从俞可可跟她说要利用自己的长处之后, 宋枳思考很久, 决定给陈倾时画一幅画。
不是画在数位板上和电脑软件里, 而是要用水彩与纸笔,画出她最最喜欢的陈倾时。
为此,宋枳偷偷观察了陈倾时好久, 有几次还险些被他抓包。等真正开始起笔时, 宋枳许多观察都没有用上。
当笔尖触到纸面的一瞬间,她脑海里闪过许多陈倾时的侧颜。
寒夜阳台月光柔焦的陈倾时,老家屋顶篝火掩映的陈倾时,停电后打火机颤抖火苗中的陈倾时,还有前阵子看演唱会把她护在身边的陈倾时。
浅淡的水彩颜色落在纸面, 混合着宋枳心里柔软而滚烫的情绪, 笔笔绘就了一个落在纸面上同样浅淡却让人挪不开眼的陈倾时。
宋枳画得极小心, 像在用画笔勾勒自己乱序的心, 画像进程也随之慢下来, 直到大年初五才正式完工。
“陈倾时。”宋枳从卧室里探出小脑袋,喊在沙发上半倚着打游戏的陈倾时,“你下楼遛咩咩连扔个垃圾呗?”
3, 2,1.
宋枳在心中默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