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彻底松了口气,一拍桌案道:“那现在就剩皇嗣了,清婉那个不争气的……”一提起徐清婉太后就来气,不光怀不上竟还魔怔了,这不拖徐家后腿么。
“这回选胆大放得开,浑身手段会勾人的徐家女。你瞧瞧望月居那狐媚子,皇上就喜欢不懂规矩的。”
徐徽凡沉思片刻,心头漫上一计:“姑母多虑了,皇嗣也是现成的……望月居那位肚子里的不就是么?”
太后恍然大悟,“是了!她若生下皇子倒如了哀家的愿……”
徐徽凡把玩着折扇大笑,“事成之后,侄儿定要到哀无山登门拜谢那位高人。”
霜落睡了一宿,醒来时床榻外侧空荡荡的,一丁点余温都没有。外头风停雪驻,积雪厚厚一层,最适合堆雪人了。昨夜的香薰不仅助眠,还有清心定神之效,霜落伸了个长长的懒腰,像只睡饱后餍足的猫咪。
待梳洗完下楼,才见魏倾正在用早膳。霜落小跑过去,娇滴滴地:“你起床都不叫我——”
魏倾揽着她坐下,“还想不想吐?”
霜落摇摇头,“早就不想了。”小姑娘浑身活力,哪回生病不是睡一觉就好。
“那正好,帮我个忙。”
霜落一听有事要做立马来了精神,坐的端端正正,眼巴巴的:“你说你说。”
“下午到太医院去,随便咨询一个太医,就说我身体虚弱,症状说的越严重越好。记住,演技要到位,真情流露言辞恳切,千万不要露馅。”
霜落不由紧张起来:“这是为何呀?你身体哪里不舒服?”
魏倾打算做个局引蛇出洞。皇城之中知道他中毒的人不少,有的装傻有的沉默有的背地里窃喜,但知道他解毒身体已经无恙的人还真没有几个。若皇帝身子有恙的消息传出去,不信那帮人还沉得住气。
更何况,消息来源于霜落。魏倾夜夜宿在望月居身体怎么样霜落最清楚不过,从她口中传出的消息最可信。
魏倾压低声音,附在霜落耳畔:“先前中毒,人人都以为我活不长了。将计就计,无论太后还是魏源知道我身子不好肯定有所行动,到时瓮中捉鳖……”
“中毒?”霜落秀气的眉蹙起,怔愣片刻后火气蹭蹭直冒:“我就说你瞒着我的事不仅一两件,你到底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,这么大的事……”
魏倾用筷子夹起一只小巧玲珑的水晶包喂进霜落嘴里,食指刮刮小姑娘挺翘的鼻头:“用吃的堵住你的嘴,乖,先照做以后再告诉你。”
嘴里倏然被塞进香喷喷的水晶包,一咬汤汁溢出充盈整个口腔。霜落咀嚼着东西腮帮子一鼓一鼓,她心里惦记着魏倾中毒的事,迅速咀嚼完吞咽下去又要再问。
魏倾好像早就料到一般,霜落才咽下一只水晶包又夹起一块栗子糕,紧接着又是一勺子生滚粥和一勺羊奶……好像投喂小猪崽似的,一样紧接着一样根本不给霜落开口说话的机会。关键那些东西都是霜落平日爱吃的,被魏倾小口小口吹凉喂进嘴里,霜落一吃就停不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