霜落头摇的更厉害了。
在她的认知里,因为阿吉是对食才对他好而不是因为别的,如果阿吉不是她的对食,他两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,霜落吃撑了没事干才对他好呢!
云芝在黑暗中叹了口气,“不说这些不高兴的了。过几日便是月休,咱们出宫玩儿吧。”
要说浣衣局里的头等喜事,月休绝对算一件。每月一天,这一天只要领了牌子便可随意走动,并不限制地点。算算日子,就在五日后了。
霜落早打算好了:“我要去拜佛,今年运道太差了。”
云芝撇撇嘴说:“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去寺庙岂不白白浪费了?你要想拜就远远朝着隆兴殿拜拜,意思意思就成。”
一点都没有诚意。
霜落缠了一会云芝,又去缠小六子。小六子已经快睡着了,翻身背对着她:“找我没用,我又不是你们浣衣局的人,才没有月休哩。”
这夜疾风骤雨,慈宁宫里头也不太平。
承妃名唤徐清婉,今年不过十六,即便被降了位份照样从头到脚一身精致。她穿的是绛紫色的褙子,发钗上摇曳珠光映射在脸上,衬的明艳动人楚楚可怜。可这样美的女子,入宫竟活活蹉跎了两年,她至今见到圣上的次数一只巴掌就能数的过来。
徐清婉自小娇生惯养,耍小性子时人人都哄着,惯着不敢说一句不中听的。她莫名其妙受罚,往慈宁宫跑了几回好不容易太后才肯见她。
“姑母——”许清婉一见亲人就开始掉眼泪,“清婉在宫里一刻也呆不下去了,这皇帝的女人也没多大意思,见不着陛下还得受委屈,还不如回——”
“慎言!”太后眉梢眼角染上一层薄怒打断了她,“这样的话以后莫要再说,入宫要么争要么死,哭哭啼啼哪有徐家嫡长女的样子。”
到底才十六岁,徐清婉被吼了抹抹眼泪,委屈极了:“到哪争?和谁争?陛下总不来后宫日日窝在福宁殿,我想争也没地方争。”
“愚钝!”太后瞪她一眼,提点说:“陛下不来后宫你就去福宁殿,整日在宫里和一帮下人抓蝴蝶玩蛐蛐算什么回事!入宫两年,徐家上下都盯着你肚子,莫要让你阿耶失望。”
提起阿耶,徐清婉就不哭了。她还记得入宫那年被赋予的重任,生下皇子执掌凤印,这本就是徐家嫡长女的责任。姑母如此,她亦该如此。
可是一想到圣上拔剑砍人的样子,徐清婉就浑身发抖。那年她刚入宫,背靠徐家势力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,徐清婉跟着众人跑去福宁殿势必要争一争,然后她亲眼看到一个不知名字的妃嫔因为抱了陛下被砍断双臂,活活疼死倒在血泊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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