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倾无视一众惊呼,径直深入让章檐带人搜查。廉王府里头的人大多没有见过他,他们见带着绣春刀的锦衣卫已经够紧张了,见魏倾身着普通宫袍却能引领一众锦衣卫不由得有些奇怪。但奇怪归奇怪,却无人敢上前打探他的身份。
魏泯在小妾屋内听闻动静急匆匆套好衣裳出来查看,他拄着一根楠木拐棍走路一瘸一瘸,众多侍妾跟在身后无一不吓得脸色煞白。
魏泯见来人是章檐,瞬间怒火冲天:“锦衣卫指挥使好大的胆子,怎的今日查案查到本王府上来了?不知是什么重大案子,说出来本王或许能宽宏大量不与你计较。”
章檐乃是魏倾的心腹,只管做事不欲与人争辩,说:“浣衣局的一个丫头丢了,臣奉旨寻人。”
魏泯蹙眉,他是真想不到一个浣衣局丫头还能把锦衣卫招来,“我看锦衣卫真是越来越凋零了,多少人命关天的要案不去查,反倒来本王府上寻一个奴才,皇上知道你这么不务正业吗?”
话音刚落,人群后头传来凛冽一声:“你对朕的做法有意见?”
众人抬眼,只见身长如玉,负手而立的魏倾。平日那双含情眼此时深如寒潭,满脸戾气只差把想砍人三个大字写在脑门上。他右手持剑,气焰张狂,再朴素的穿着也让人不得不惧怕到后退几步。
魏泯的侍妾们没见过样貌如此拔尖的男子,一时间都有些脸红,低下头去又忍不住悄悄看几眼。却见魏倾冷漠疏离的态势,又感叹这般好儿郎真是难以接近。
见到魏倾,魏泯气焰瞬间低了大半。他认得魏倾手中那把剑,当年他的多少党羽皆死在之下,他虽然捡回一条性命,却遭太监陷害落下了残疾。
想到这些,魏泯握紧了拳头。但今时不同往日,他不得不低头。魏泯跪下,其余人见状也纷纷下跪。“参见皇上,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。不知皇上深夜前来,所为何事?”
魏倾就让人跪着,开门见山道:“朕来寻人!一个浣衣局的丫头,不知皇兄见过没有?”
魏泯已经隐隐后悔了,为了个丫头把皇上召来真不值当,他又忍不住猜测皇上与那丫头是什么关系呢,竟如此大动干戈。
魏倾耐性不好,厉声问:“见没见过?”
魏泯咬牙:“没见过。”反正人已经死在井里了,找到又如何。
“好!很好!”魏倾侧身吩咐锦衣卫加快搜查进度,转而对魏泯道:“记住你的话,若搜出人来不论是死是活,朕要你的人头。”
死了还要他陪葬?魏泯霎时急了:“皇上,按照规矩搜查王府需得有圣旨和太后手谕,敢问陛下可有?陛下夜闯王府,若按规矩办事还好。若恣意行事,臣明日定上奏御史台和慈宁宫,以求一个公道。”
魏倾尚未开口,后院惊呼先到:“找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