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殊下午钓鱼时出了汗,身上也有点脏,有点抗拒想先去换衣服。
没多时,却连站稳都觉得吃力。
余殊手扶在林放肩上,试探着想将他推开些,“一会儿……一会儿还要拍节目的……”
未说完的话被封在口腔中。
后背靠上冰冷刺骨的墙壁时,林放的手搭在他后脑勺,像是怕他受伤似的。
余殊刚准备对他的细心报以微笑,林放膝盖就挤了过来。
浴缸里正在呼啦啦放着水,将唇齿交战时的水声、呼吸声掩盖了些许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浴缸里的水渐渐从四周漫了出来,爬到两人脚边。余殊察觉到鞋子湿了,抱着林放脖子的手抗议地推了他一下。
林放眸色深沉,一脸毫不遮掩的不悦。
余殊被他看得心虚,低着头道:“晚上……等晚上再……。”
耳垂被重重咬了下。
余殊吃痛,不满地抬起头,林放哑着嗓子道:“要不是在外面,才没这么这么容易放过你。”
余殊眼尾红了一片,抱着林放靠在他身上喘息着,嘴上仍旧不服气道:“等着瞧吧。”
节目总体节奏偏慢,重在展现cp间的相处小事件,洗漱后六个人坐在沙发上聊了会儿天,也没什么目的性。
文靖涵在参加晚会时和王崇绥老先生有过交集,问起了余殊前几日出圈的《西厢记诸宫调》唱腔,余殊也不推辞,现场唱了一段,顺带附赠了现学的《霸王别姬》。
他唱曲时身子虽不对着林放,只时不时望向他一眼,彼此对望的一瞬,都知是想起了过去的事。
余殊痴戏,成婚后却不好总流连勾栏瓦舍,便与相熟的戏子断了来往。
林放便成了他唯一的观众。
两人关系尚未结冰时,常常在府里胡闹。东院里有个搭好的戏台子,余殊将下人都遣散了,自个儿换上青衣唱给林放听,每每还要台下的林放也身着戏服。林放虽不十分情愿,但总归最后是肯将就他的。
只是有件事,林放一直不知道的。
余殊头一回发现自己对唱戏的产生兴趣,是十三岁那年瞥见林放被人欺负,穿着旦角儿的戏服时的那回。平日里清清冷冷的小世子那日脸颊通红,一身彩衣在他身上倒不失英气。
他只觉得穿着戏服的林放好看极了,误以为自己对这身衣裳有兴趣,便常常叫戏班子到宫里来,却总找不到当时的感觉,便开始接触宫外戏园里的戏子。
渐渐地,余殊喜欢上扮相上的脂粉头面,唱曲时的宛转悠扬、气势恢宏,却难再从任何人身上找到当时等价的心动。
只因林放的特殊的。唯一的。
不可取代的。
时至九点,大家还没有困意。文靖涵提议说找部片子大家一块儿看看,正好两个多小时,结束后各自再去休息。
林放以男主角身份出演的第一部 电影,是和孟凉合作的校园青春题材,青春、高考、成长、初恋这些词汇密不可分地交织成荧幕上二十岁的林放,眼神明亮、一身正气,宛如小太阳似的明晃晃地照进余殊心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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