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样,待他康复后,脑袋上也该有这么一处小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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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殊不嗜睡,约莫凌晨三点就醒了。
天还未亮,这栋房子大得吓人,他顺着来时的楼道摸了出去,庭院里百余盏路灯亮着。
似乎是为了赶进度,工人们昼夜不歇地在寒风里劳作着,有的负责修剪草丛枝丫,有的将花坛装点一新,有的丈量着道路尺寸在图纸上勾勾画画。
余殊闲来无事,正觉得这几日手痒没处消遣,就到处跑腿帮忙。
他穿到现代社会,接触的都是娱乐圈内人,换个环境于他而言,也能多学些新事物,开拓开拓眼界。
林放听到手下汇报时,隔着窗棱看到余殊手里拿着水管,在和浇花的一位大爷在唠嗑。
他只无奈地笑了笑,没干涉余殊在外人眼里不合身份的行为。
他从前便是如此,没有根深蒂固的等级观念、习惯宽以待人,各宫的内臣侍女都对他十分敬重。
只要他开心就好。
远远的,余殊瞧见窗边有个人一直往这边看,光看身形约莫是林放。
他笑着朝对方摇了摇手,继续高高兴兴做手边的事。
不光这一天,接下来几日林放都没有替他安排行程,除了晚间抽空陪他用餐时会叮嘱下注意休息,林放几乎很少出现。
余殊独自一人将庄园里的每个角落逛了个遍,负责各种婚礼事务的工作人员他都有过交流,也算用另一种方法对婚礼有了大致的了解。
早上有专门的人服侍他晨起洗漱,三餐都定时且精致,其余时间自由分配……
余殊总有种奇怪的感觉,他好像突然回到了以往的生活状态,除了眼前之景与人物装扮不同,随性与安逸却是一模一样的。
直到婚礼当天早晨,余殊才猛地惊觉,他他他还没试礼服啊!
“不着急,现在试也来得及。”
林放的安慰并没有使余殊定心多少。
这场婚宴共九个会客厅,到时不知有多少人到场,余家在商圈本就矮了林家一截,他本人也不比林放好看有气度,要是连礼服都不合身不规整,害余家丢脸,他不得被四爷爷念叨死。
试衣间里,众人都因为婚礼主角之一余殊的紧张而绷紧了弦,佣人一不仔细掐到了余殊,被林放冷冷扫了一眼。
“我来。”
余殊懵懵地看着林放从佣人手中接过礼服外套,朝他走了过来,下意识说道:“不用……”
尽管同组拍了一段时间戏,余殊还是第一回 如此近距离看做了现代造型的林放。
他五官出挑,轮廓疏朗,只化了淡妆让人显得更精神些。头发用胶水定型,在额前勾了几缕碎发,说是二十岁也毫无违和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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