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侧写着持证人、登记日期以及结婚证字号,现代印刷术使这些文字看起来冷冰冰的。
相比上一世,余殊贵为皇子,天子钦赐楷书圣手为他们誊写了婚书。
余殊装裱了闲暇时拿出来供描摹,落笔尽是情思。
右侧是两个人刚照的合照。
红底白衫,用色大胆,也很喜庆。
照片上还被打上了钢印,这是盖章定戳的意思吗?
余殊摸了摸照片上的自己,忘了刚刚是因为什么才笑得这么傻气。
而照片上未着饰品、笑容浅浅的林放,依旧是一副醉死人的模样。
说起来,这还是他第一次和林放合照。
将两个人的样貌、神态用这种方式定格,好奇妙。
他们当时是坐在一张长凳上拍的。照片里林放看起来比他高一些,肩膀宽一些,两个人眼里都带着笑。
别人眼里的他们原来就是这样吗?
如果单看照片,他总觉得他与身旁那人,还挺般配的。
像是千年后再相逢的怨侣。
余殊被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吓了一跳,下意识看了一眼林放。
不知道是因为感应到了他的动作,还是别的什么。
林放正好朝他看了过来。
两人视线相交,余殊擦过去,看了眼四边形车窗外的天空。
余光里,林放的眼眸好像一颗水晶球,吸纳了日光的璀璨光辉。
他面对自己时,会永远是一副温和的样子吗?
“在想什么?”
从前总端端正正坐着的余殊,此刻坐得很放松。他倚靠在座椅上,扭头看林放:“你说,我们‘这样’和之前有什么区别吗?”
他酝酿了片刻,领证结婚这样的字眼还是很难说出口。
林放故意问:“哪样?”
“就是领了结……”
话一说出口,余殊就意识到是林放在逗他,立马截住话,坐得离他远了些。
车厢里,林放低低的笑声漾了开来。
“不逗你了,坐回来吧。宁原开车不稳,要是撞到脑袋很痛的。”
被一口飞来横锅盖在头上的宁原:“……”
余殊惜命,默默往林放那边挪了挪。
“不过,应该是有点区别的。”林放做出沉思的样子,指腹刮了刮下巴,“虽然我们目前还没公开,但填各种表的时候,婚姻状态那一栏都要填已婚;平日里你和别人相处,也不可太过亲密,每晚都要回家这些。”
话毕,他半眯起眼睛对余殊笑了笑,一副言辞恳切、无懈可击的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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