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三言两语将二人间的关系撇了个干净,又道:“若世子没有别的事,就请走好,恕不远送。”
说起来,这件事还得怪李思远自己作,分明是看上了人家,却摆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臭脸。被些狐朋狗友调侃了几句,逼急了竟说出“他这样的人就该好好躲在内院相夫教子,免得在外祸害人间”这样的话。
好巧不巧,说人坏话的时候正好叫这个“祸害”听见了,一语激起千层浪,最后这矛盾竟是愈演愈烈,直至李思远受了伤后闭门不出才得以消停。
李思远大抵是和赵煜征有一样的毛病,大冷的天拿着把扇子在手心敲了一下,“想必那段往事赵公子已经同你说过了,不论你是否还记得,但那句话并非我的本意。”
绍黎有些无奈,“我说过,这事一早便扯平了,你如果非要听个分明,那我再说一遍,前尘已销,恩怨两清,你我从此再无瓜葛。如此可行?”
李思远默了默,嘴角扯出一个笑,点了点头,道:“如此甚好。”
绍黎松了口气,可算完事儿了。
不想李思远又道:“但我还有一事不解,望邵公子能替我解心中疑惑。”
“问吧问吧。”绍黎无所谓的摆了摆手,反正不知道就说自己失忆了。
“我想知道,为何邵公子能因我说了那样一句话与我势同水火,如今却偏偏应了我说的话,替他赵煜衡生儿育女,做了小妇人?”
他先前那一大堆铺垫,恐怕都是为了问出这一个问题。
可李思远确实想不通。
那时候的邵大公子浑身带刺,即便大家都知道他是个“能生的”,从来也是一以贯之的嚣张,京都年纪相差无几的纨绔子弟哪一个不是被他整治得服服帖帖的。他甚至曾扬言自己绝没有生孩子的那一天。
这句话,至少李思远是从未怀疑过的。
然而面前绍黎浑圆的肚子明白的告诉他,不是这样的。
李思远眉头拧成了一个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,“我以为你不会愿意的。”
绍黎调整了一下坐姿,让自己靠的更舒服些,“你说的没错,我是不大愿意,可木已成舟,都这么大个了,总不能现在还要打掉他。”
“这么说,的确是那个姓赵的逼你的?”李思远一拍桌子,很有去找赵煜衡算账的冲动。
绍黎被他吓了一跳,捂着肚子瞪他,“你做什么!吓着我孩子了!”
李思远:“……”
所以你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?
绍黎不知道原来的那个他是怎么想的,但他经过长久的挣扎已经想明白了。
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