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相典活了七十五岁,第一次遇到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,尴尬地看着两人眉来眼去、煞有其事的样子,简直觉得要疯。
空气瞬间凝固成了水泥!
也许男人生孩子这事儿太过丧心病狂,楚老爷子终于脱下虚伪客气,露出凶狠原形,“你们都出去!我有话单独跟阮先生谈!”
阮骄把回礼塞给楚昱,迎着难以描述的眼神,低声说:“别瞎想,真生不了!”
“没事宝贝儿,你生什么我都喜欢!”面颊相贴,楚昱轻啄一下,相当大方地展示二人的亲密。
只剩两个人的书房显得极为空旷,阮骄与楚相典隔着古朴的红木茶几,各自占据一个沙发,座钟传来嚓嚓的摆锤声。
楚相典发现阮骄脸上退去伪装的笑容,眼神极为锐利,他商场摸爬滚打大半辈子,什么混人没见过,居然会在个小崽子身上走眼。
“明人不说暗话,你想要什么楚家都可以满足你,金钱、地位、名誉,只要你放弃楚昱。”楚相典摊开双手,仿佛一尊下凡送财的神仙。
阮骄茶到唇边又放下,真情实感地笑一会,“您这话太奇怪了。”
“我是商人,什么买卖都能做的商人。”楚相典信心十足。
“您应该去跟楚昱说。”阮骄不为所动,闲闲喝口茶,“您不管血脉相承的亲孙子,来管我这个外人?合适吗?”
楚相典没有想到,一个才红没多久的小明星,面对他会有这么大的气场,俨然一副久居高位的上位者姿态。
“做生意,只有赚不赚钱,没有合不合适。”楚相典感受到一股势均力敌的压力。
“目光短浅。”阮骄的手指若有似无地划过杯沿,“我和楚昱般配、合适,不劳您操心。”
楚相典倾身向前,“你究竟想怎么样?”
“我怎么样您都管不着,您能管的是楚昱,他要放手我绝不纠缠。”阮骄的立场非常坚决,老子要跟谁好轮不到你们这些凡人置喙!
“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!”楚相典非常有气势地一拍桌子,“楚昱是我带大的,他跟我一样是个野心家,他肯为你放弃,那是因为放弃的东西无足轻重!别去试探一个商人的底线,那是深渊!”
他怜悯又带着几分欣赏地继续说,“你是个有趣的孩子,只是太自以为是,无论是你放弃还是楚昱放弃,对我来说只是成本大小的问题。”
“我信楚昱,您又相信什么?”阮骄低头盯着碧色的茶杯,轻声说。
“利益,无往不胜的利益!”楚相典的双眼透着叫人不寒而栗的光,“不如我们来赌一把。”
阮骄沉默地望着他,心绪翻滚。
“怎么?怕了?”楚相典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,让对方一败涂地的兴奋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