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昱接过手机,里面连绵一片季宝宝的罪证,一只胖乎乎、双目含泪委屈不已的蓝白英短,双耳之间秃了大片,露出真皮,已经从名校小甜甜变成一只平头社会哥。
“也太坏了点儿吧?”楚昱愕然,“活这么大不容易啊,都没被人为民除害了?”
江宓递给他矿泉水,无言以对,满脸写着绝望。
客厅里边,季宝宝正面对墙上巨大的非洲地图罚站思过。
楚昱拉过吧台的高脚凳,坐在他身边,“塞巴斯蒂安·宝宝·季,你能消停点吗?”
季宝宝目不斜视,一身浩然正气对着地图,“我现在叫圣·尼古拉斯·宝宝·季。”
江宓刚喝口水,差点被呛死,咳嗽好几下。
“还行,没忘了自己姓季。”楚昱跟他是大学同学,没见过小时候的季宝宝,这回真开眼。
江宓越想越气,“什么都不记得,捣乱闯祸撒野一样都不落,记得清清楚楚。”
“你不是我爸爸。”季宝宝桀骜不驯地扬起下巴,“看在你长得漂亮的份儿上,小爷不和你计较。”
“他现在想起一些事,导致记忆有点混乱。”江宓眉目倏得一下柔和下来。
“那就是快好了。”楚昱安慰他。
江宓低头看表,指着楚昱带来的乐高玩具,“时间到,季宝宝去玩吧。”
季宝宝对墙罚站二十分钟,非常硬气地“哼”一声,跑去撕玩具包装。
江宓看着掐住眉心不放的楚霸总,“要不要喝一杯?”
“好啊。”楚昱不用在他这里掩饰什么。
江宓倒好两浅底温和的酒递给他,“阮骄最近还好吗?”
他心里明白,金盛的工作虽然繁杂、辛苦,但楚昱接手三年多处理起来已是游刃有余。他这个老板太认死理儿,什么事都要按照最完美的预想去执行,碰上阮骄这种八字都在五行外,心里住着七个葫芦娃,身藏一百八十多种本事,呵呵,不翻车才怪。
楚昱晃晃酒杯,冰块碰撞发出轻微的响声,“人也不理我,鸟也不听话,我现在跟季宝宝一样,猫嫌狗不待见。”
憋笑的江宓很辛苦,努力装出风轻云淡的样子,“老板,你一定是干什么特别厉害的事儿,否则阮骄那么粘你,不太可能不理人。”
“我知道他想什么,但我不想在他依靠我的时候做这种事。”楚昱盯着被酒染成琥珀色的杯子说。
他和阮骄的重逢绝对不算光彩,往不要脸说扶一把小竹马,可外人看来那就是活生生地乘人之危,老牛啃嫩草,而阮骄脑袋上,爬金主床小明星的帽子也扣得结结实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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