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手探入薄被里,轻车熟路地勾住季琛的小指,“拉钩上吊,一百年不许变!准备卖身偿债吧,季先生!”
江宓拉着季琛的手,困意席卷而来,他刚闭上眼,半梦半醒间仿佛在做梦。
梦中季宝宝变成小朋友,穿着鹅黄色的小T恤,围着他的腿转圈叫爸爸。
江宓一个激灵醒过来,睁眼正对着季宝宝黯然无光的一双大眼睛,心跳陡然失速,激动的电流从脚底一路蹿到头发丝儿。
“季宝宝?!”江宓的手死死抓着被单,小心翼翼地问。
季琛突然眨眼,紧接着委屈地撇撇嘴,小声哽咽:“爸爸,我叫了你好久,你都不理我。”
“嗯?爸爸??”江宓如遭雷劈,慌手慌脚按下呼叫铃。
楚昱和阮骄在很短的时间内相继赶来,阮骄脸上还带着淡妆,摘掉口罩、墨镜,唇红齿白,一张乖巧的桃花脸。
医生刚好会诊完毕,向三人说明情况。
季宝宝人是醒了,但记忆、智商都有问题,自我认知停留在三岁水平,这种情况属于脑损伤后遗症,积极治疗还是有可能恢复正常的。
三人回到病房,季琛睁着好奇的大眼睛,左顾右盼,看见江宓高兴地叫爹。
楚昱都不知道说什么好,只能安慰江宓,“人醒来就好,过段时间去米国继续治疗。”
江宓还沉浸在季琛苏醒的激动和喜悦中,心绪波涛汹涌,脸上也是强装出的镇定。
阮骄凑到床前,轻声问:“季总,还记得我吗?”
季琛皱眉,眼神转到他脸上,“阿姨,你真漂亮。”
阮骄:“……”
楚昱:“……”
江宓:“……”
他今天拍摄杂志内封,打光下化妆较重,粉底、唇彩明显,季三岁认错没毛病。
一周后,江宓带着活蹦乱跳,比他还高大威猛的三岁儿子回家。
楚昱特别安排出中午的时间,派人接上阮骄,四个人在半山会所小聚庆祝季琛出院。
季琛头戴小黄帽,身穿运动衫,江宓一手提着美国队长的书包,一手提着机器猫水壶,迎着会所服务人员惊恐的眼神,淡定地走进别墅。
“江宓,你这……带他去春游了?”楚昱已经完全习惯,不疾不徐地问。
江宓把东西交给服务生,摘下季琛的帽子,先把他摁进座位里,“别提了,昨儿爬起来说学校要春游,仔细一问才知道又涨三岁,现在是季六岁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