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身形僵硬了一瞬,却也不打落霜光剑,反而是抱得更紧了,还松开了苏灼的手腕,一下又一下的安抚着苏灼的情绪,嘴里只不停的念叨着一句话。
“……别怕,师尊会保护你。”
苏灼见挣扎不开,用力的将霞光剑推入,他用了全身的力气,霞光剑终于又进了两分,大片大片的血落下,将剑尊后背全部染成了血色,一如当年苏灼自裁时的血色。
“放开我!你到底还要羞辱我到几时!”苏灼忍不住破口骂道。
上一世他与这位剑尊的关系,根本算不得什么亲近,几面之缘的师尊也能算是师尊?
少年时的他,带着忐忑以及不安拜入对方门下,他听说过这位剑尊的,心里也有几分向往,虽然他还渴望着父爱,但到了剑峰后他也循规蹈矩,很是尊重剑尊。
但剑尊呢?剑尊丢给他一座残破的宫殿跟一把认主的霞光剑,然后便对他不闻不问,那是苏灼第一次感受到何为真正的冷落。
他以为剑尊是不喜他骄纵精贵,于是遣散了奴仆,他以为剑尊不喜他铺张奢靡,于是生活之物更换为寻常物品,他以为剑尊不喜他性子懒散,于是日日早起练剑事事亲力亲为。
但是剑尊呢?
剑尊眼里可曾有过他的半分影子!
他连如何用剑都是一步一步自己摸索着看书学来的,这样的剑尊,也配称之为他的师尊?
对苏灼来说,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。
他握住手中的霞光剑,用尽全力刺入,剑身大半穿入剑尊体内,他猛的抬起头,身后的血滴答滴答的往下落,很快都积成一片血坑。
天下剑尊,若非他允许,任何人岂能伤他分毫。
苏灼趁机猛的推开对方,然后拔出霞光剑直指而去,“你的弟子,早就死了!死在了没人知道的断崖之上,死都不曾瞑目,他死了!”
“轰轰轰——”一道天雷响起,红紫色的天空仿佛形成了什么漩涡,山雨欲来风满楼,狂风而起,吹起苏灼的发丝,以及他身后长长的两根发带。
他还未到及冠之年,他死时也还未到。
他看着对方,丹田内的无情功法再次疯狂运转,在冷静跟疯狂之中来回徘徊。
最终无情道更胜一筹,苏灼神色冷漠了下来,面无表情的看向对方。
“你既不在乎他,他死了你装什么深情,既然如此,那你陪他一块去死啊。”
说完,苏灼双手握住剑柄,缓缓抬起,对准了剑尊。
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