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朝年掷地有声: “这是我第二次说这话了,我不希望有第三遍,如果再有这种情况发生,连朋友也不适合做了。"
叶睚注视着座位上的少年,浅色的眼睛比太阳还要明亮。
顾朝年不是一个强势的人,生气时也是无奈笑笑,可为了顾尘夜强硬拒绝所有人,不留任何余地。
叶睚闭了闭眼,眼下有粒细细的痣。真嫉妒那个人啊。
宋思甜病急乱投医: “哥哥是觉得其他人不好?我保证在顾尘夜面前乖乖的,他说什么是什么,我就是你俩的狗,加我一个好不好?"
宋思甜语气又焦又急,配上湿漉漉的大眼睛,可谓是见者垂怜。
顾朝年对冯远可以强硬,对着宋思甜强硬不起来,他没功夫多想,穿裙子的男生一下子跪了下去。
宋思甜穿着单薄的小裙子,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穿的裙子,抱住他的腿仰头: “哥哥接受我好不好?"
人心都是肉长的,宋思甜差点为了他坐牢,要说没波动不可能,可越心软越是一种残忍。他硬生生甩开宋思甜: "感情这种事不能勉强,不是你逼我就有用的。"他的话音落下后,宋思甜的眼圈泛红: “我只是想让你看看我。”即便出发点是好的,顾朝年也觉得自己太残忍了。
正当他想说点儿什么时,宋思甜从地上站起来,一言不发离开包厢。顾朝年不由得抿紧唇,特意过了阵子离开包厢,担心撞上宋思甜。大概是他的话起作用了,其他人没有追上来。正当他松了一口气时,有人在后面叫他名字。他不耐烦地转过头,看到来人愣住了。
对方穿着宽松的白衬衫,那双和他相似的眼睛倒影出他的影子,递来一枝有些泛黄的无尽夏,他接过花叫了声。
“哥哥。
两人坐在冰室二楼包厢说话,由于今天下雨,冰室里没什么人,一只玳瑁猫懒洋洋趴在门边。放公司是要被扣绩效的
。
服务生问他们想喝什么,夏天怎么能不吃西瓜!
顾朝年要了份西瓜绵绵冰,顾明鹤要了份杨枝甘露。
他吃着西瓜绵绵冰: “你不是陪父亲回南岛了?我以为要过两周才回来。”
顾明鹤似乎对甜品不感兴趣,偶尔吃上两口: "怕到时来不及了。"
来不及?
顾朝年以为是什么比赛,知趣地没有多问。倒是顾明鹤忽然来了句: "你和小叔在一起了?"顾朝年埋头吃着绵绵冰,听到这句话呛了起来。身边的哥哥拍了拍他的背,用手指揩去他唇边的冰渍,冰渍微微融化成水珠。
然后舔了舔。
顾朝年的大脑空白两秒,还来不及想为什么,顾明鹤用纸巾擦了擦手: “这次陪父亲回南岛,听到了一些关于小叔的事情。"
顾朝年好奇问: "什么事?"
"小叔在商场上报复心极强,有次被白石的老板甩脸子了,愣是像没事人一样过了三个月,中间合作不断,最后来了招釜底抽薪,把那家公司弄破产了。"
原来就这个啊。
顾朝年客观评价: "他是挺老狗逼的。"
顾明鹤见少年碗里的冰快吃完了,又叫了份绵绵冰,嗓音温柔问: “你在游艇上戳穿他,他像没事人一样回来找你,甚至对你更好。"
“年年,你就没想过为什么吗?”
闷头吃冰的顾朝年抬起头,他听出顾明鹤的意思,提醒他小心顾尘夜报复自己。他吃冰的动作停住了,不是不相信顾尘夜的人品,而是自己之前是挺不做人的。
顾朝年顿时就坐不住了,边上的顾明鹤安慰他: “有我在不需要害怕,只需要和他保持距离就好。"
顾朝年后半句话没听进去,找了个借口先走。他走出冰室打了个电话,支支吾吾了半天,最后开门见山问。
"你是不是想报复我?"
电话那边的男人系着墨色围裙,卷起质地精良的袖口,冷笑一声问:“我他妈报复你给你做可乐鸡翅?;
顾尘夜平时很少说脏话,显然是真气到了。顾朝年挂断电
话思考,该买点什么东西回去哄对方,把自己打扮成小蛋糕?他思考得正投入时,余光瞄到后方的彪形大汉鬼鬼崇祟。顾朝年感受到强烈的危机感,走入人群摆脱对方。
他七拐八拐甩掉了对方,恰好走到一条小巷上,还没等他喘口气,身体不知不觉一软。意识陷入一片黑暗。
等他醒来时,置身在一个陌生的房间,身体被牢牢缚在椅子上,桌上放着琳琅满目的道具,甚至还有乳环。
这他妈是谁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