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您可千万不要听天幕乱说!都是那刘盈所为,和妾无关啊……"这刘盈什么想法?又什么反应?
可真是要害死她!
刘邦自然是拍了拍戚夫人的手,让其安心:“朕当然信你,不过是天幕妄加猜测罢了,毕竟……”毕竟刘盈如此行为,恐怕这后世之人也是难以理解,完全不能苟同。
所以只能多加猜测了?
另一边的吕雉所在之处。
/>刘盈也是脸色大变,瞬间摇着头:“不是……”
"母后,儿子不是……"
他惊异得竟是都有些磕巴了。
一时间思绪纷乱,又是因天幕之言惊惧,又是格外羞恼又难堪。他……他怎能去责怪父亲.…?
还有这两件事,怎能….…怎能相提并论?!
可心底是这么想着,刘盈对上吕雉的视线,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大概他也清楚,自己所想这些理由,这些辩解之词,实在没有任何底气。慌乱之中,刘盈只能磕磕巴巴开口道:“母后……儿子先前说,只是怕母后被人诟病,儿
子
【再来说说戚夫人的不作不死,实属没脑子的行为。】
【吕雉后来把她削成人彘,不得不说是她“求仁得仁”,自寻死路——】【起先吕雉让戚夫人舂米做苦役,结果戚夫人却一边舂米,一边唱着歌儿——【什么“子为王,母为虏。终日舂薄暮,常与死为伍!相离三千里,当谁使告汝?”】【这不就是提醒吕雉,她可还有一个做王的儿子,以后自己的儿子会为自己报仇吗?】
【这可真是好了,原本吕雉是为了泄愤,现在戚夫人这样一说,何止要泄愤了,这不杀不行了,毕竟吕雉难道要等着那赵王过来救母,等着麻烦找上门?而且不得不说,之后刘如意被召进宫,再被毒死,戚夫人没有一点“功劳”。】
【实力坑儿子,又坑自己,唱这种词儿,也是真不怕自己死的早。】
【不过话说回来,戚夫人都唱这种词儿了,刘盈还要保护刘如意,再为戚夫人痛哭,真不知道究竟谁是他亲娘。】
刘盈的嘴开开合合,解释的话竟是说不出来。
而再看吕雉。
听天幕说起“前情提要”,吕雉竟是笑了出来,朝着刘盈鼓掌。"好啊,好啊,竟还是如此!"
吕雉双目通红,按住刘盈的肩膀:"我儿,竟是如此情况下,你还要苛责于母后?!""你保护那刘如意,你为那贱人痛哭,却是指责母后之行为不堪为人?!"
"你可当真是我的好儿子!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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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盈蓦地一震,登时睁大了眼睛:“母后,我……”
他该当如何?他会死吗?!
如意会让人杀了他吗?
这一时间,刘盈竟是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!
吕雉却不管刘盈脸上明明灭灭的复杂神色,继续按着刘盈的肩膀,让他看向天幕:"你可知,若是你的太子之位没有保住,被毒害身亡,被削成人彘的,就有可能是你和母后的下场?!"
刘盈竟是被按得一踉跄,又青又红的脸色,此时更是惨白起来。
"我母后我……"
吕雉像是终于耐不住,斥声爆发道:“‘此非人所为’?!这就是你对母后所说的话是吗?!”"你当了汉惠帝,终于是皇帝了,就能站在高高的位置上,指责母后的不是了,是吗?!"“不……”
刘盈惊惶的摇着头:"不,母后……"
现下刘盈哪还有底气和立场去说之前的话,哪还有脸面?!
他惊惶又慌乱的想要扑到吕雉脚下,却被吕雉推到了一边,脸色顿时又变得意外和震惊——再去看吕雉的神色,一抹恐慌之意,竟瞬间袭上刘盈心头。
"母后……"
吕雉通红着眼睛,摇着头:“偏你不能说……”可偏偏就是刘盈说的,偏偏是她的儿子来苛责于她……【还是那句话,吕雉就算对不起谁,都没对不起过刘盈。】【可刘盈都是怎么对吕雉的?真是生块儿叉烧都比生这么一个儿子强!】
【有母亲如此尽心尽力为自己谋划,为了自己儿子的太子之位不惜去求大臣,不惜顶着恶名,也要为儿子铲除阻碍,可结果刘盈回报她的是什么?是“此非人所为”的不孝苛责!是对戚夫人的失声痛哭!】
【也不知那失声痛哭,有没有扎进吕雉的心里。】
【有人诟病吕雉还叫儿子来看戚夫人的人彘,是冷酷无情的行为,可也不看看刘盈是什么品种,又是什么样子,如此虚伪的仁弱,难道吕雉不想让自己儿子强硬起来?】
【只可惜吕雉错估了刘盈的心理承受能力,也错估了刘盈是否能理解她的一片拳拳爱子之意。】
秦朝——
马车之中,吕雉已然是早变了脸色
。
也不想管什么戚夫人什么刘如意,只想到自己的儿子刘盈,竟是如此?!若刘盈当真长成如此,那是真的还不如不生!
【有句话是“被偏爱的有恃无恐”,刘盈可不就是如此。】
【不过就是仗着吕雉对他的爱护,才敢如此对吕雉,他大概是打心底里就知道,无论他怎么说,怎么做,他都是吕雉唯一的儿子,吕雉不可能放弃他,所以才如此的有恃无恐,如此的苛责指责。】
【若是换做刘邦,恐怕不仅不会如何,可还要说一句做得好?】
“不……”
刘盈仓惶着一张脸对吕雉摇头,听天幕说到这里,竟更是脸上感觉火辣辣的难受。
可他张嘴想要辩解,却仍是不知该如何开口。
【有说刘盈是看过戚夫人的“人彘”形象后,于是被吓到生病,然后才二十三岁就病故。】
【但其实刘盈痛哭之后,的确生了一场病,一年多不能起身,然而在这之后,刘盈可是自此每天饮酒,并且寻欢作乐,不再理会朝政,所以才又生了病,于是才二十三岁便病故,这都是他自己作的缘故!】
听到自己二十三岁就会亡故,刘盈又是一吓,蓦地瞪起了眼睛。
吕雉也是一顿,但想起刘盈在这之后的行为,看向刘盈之时,竟满是无言以对,不知如何说道。
【刘盈令人费解的行为还不止如此,如他当了皇帝之后,齐王刘肥入朝,宴饮于吕雉之前,结果刘盈以刘肥是兄长为由,让刘肥坐在上座,就像是普通百姓家里的礼节一样。】
【然后吕雉因此动怒,就命人倒了两杯鸠酒,摆在面前,让刘肥起身为她祝酒。】
【之后刘盈察觉吕雉欲为何事,便也取来毒酒为自己母亲祝寿,于是吕雉只好打掉毒酒,不再谋害刘肥。】
【先不说刘盈是怎么想的,他一个皇帝,还是吕雉辛辛苦苦为刘盈筹谋来的,结果因为刘肥是兄
长,就要让刘肥坐在上座,这将自己的母亲置于何地?!这是在捧刘肥的母亲曹氏,还是在贬低自己的母亲?!】
【无论于情于理,都不太说得过去吧?】
【再怎么样,这也是帝王家,非要如寻常百姓家的礼节一样,这不是故意找吕雉的不痛快吗?】【而且若说刘
盈兄友弟恭,可他根本不一视同仁,尤其是对自己一母同胞的姐姐鲁元公主——】刘盈瞬间又是心底一咯噔。
眼见着吕雉脸上神色更冷,已经慌得不知如何是好了。不不,他可是母后唯一的儿子..刘盈如是想着,可是为何心底却越发的忐忑不安起来?
【当初鲁元公主险些要被外嫁给匈奴和亲,是吕雉得知后日日夜夜的啼哭,对刘邦说自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,怎么忍心把她抛掉远嫁匈奴去?!如此刘邦才歇了派出鲁元公主去和亲的心思。】
【可这期间,刘盈有为自己的姐姐说过什么吗?有过什么表示吗?】【这一对比刘如意和刘肥,对自己的亲姐竟是如此,差距不可谓不大。】【所以刘盈这究竟算什么?他究竟哪来的脸面和立场去指责吕雉?】【对吕雉能说出“此非人所为”这句话,简直就是不孝!】
【对刘如意和刘肥尚且护之,却对自己亲姐险些外嫁匈奴一事,却没有任何记载传下来,岂不是不悌之举?】
【当了皇帝之后,又因为戚夫人的“人彘”事件,不再理会朝政,还每天饮酒,寻欢作乐,对于国家臣民而言,更是不知所谓不负责!而且以如此事情为理由,简直无异于是滑天下之大稽!】
【所以刘盈不管是为人子,还是为人弟,亦或者是当皇帝而言,可真是不伦不类,也实属贻笑大方了。】
【他最对不起的,就是吕雉劳心费力为他筹谋的一切!也不知道哪里有脸来放纵自己,堪称一大笑话。】
刘盈:"……"
现下他脸色难堪又难看的不行,仿佛有无数只蚂蚁攀爬在身上,浑身别扭以及不自在。
自以为过来是劝谏母亲,结果竟是他成了不孝不悌,不伦不类之人?!而且还贻笑大方.…竟是个笑话?!
可要刘盈说些什么……他要说些什么才好?!他能解释什么?又能辩解什么?!他…
刘盈不禁跪爬到吕雉身边,急迫道:“母后——”
“母后!儿不是这等人,儿不是……”
吕雉看着刘盈双目泛红,几乎要哭出声,不禁将手抚在刘盈头顶。
“来,母后问你。”
“什么?”
刘盈抬起头,对上吕雉的视线,只听吕雉继续开口道——
“我儿
如今悔痛解释,是真觉得对不起母后,还是……”
"还是怕自己名声有碍,这太子之位便当得不稳了?"
骤然间,刘盈哀哭的声音猛地卡在了嗓子里。
"母后...?!"
刘盈于刹那间变了的脸色,尽皆收在吕雉眼底。吕雉闭了闭眼睛,终是将手从刘盈脑袋上挪开了。
见状,刘盈才是更变了脸色,终于意识到自己刚才是什么表现,又要扑到吕雉脚下去辩解,却被吕雉给避开了去。
吕雉背过刘盈,一步步走向自己的座位,而后转身坐下。再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儿子,失望之意隐于眼底,只余更加冷硬之色。
“是母后错了。”
听到吕雉如此说,刘盈不仅没缓和了神色,脸色更是惊变不已。就听吕雉又继续道——
"这太子之位,原来你真当不得。"
"不——"
刘盈急切的摇着头:“母后,若是儿子当不得,那又能是谁?您只有我一个儿子——”“是吗?”吕雉淡淡反问道。
刘盈的声音霎时间顿住,脸色也瞬间僵硬住。没有他这个“儿子”,岂非还有其他身份之人?!怎会没有?!他不是唯一选择!
可...
"母后!儿子是站在您这边的,难道天幕之后,母后您就不怕……"刘盈语焉不详,但相信吕雉懂他的意思。
现下天幕这么说,难道母后就不怕父皇怪罪下来?!
吕雉当然懂刘盈的未尽之意,但就是因为懂,她才满心失望和荒凉之意更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