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这个，伊莱便忍不住问：“你什么时候换回去，这样看着有点别扭。”

“我不要！”路凯摸着脸，美滋滋的说：“这么好看，我得多欣赏一会。”

伊莱：“……”

他无言以对，只能提溜着还在臭美的人离开这里。

离开河滩前，伊莱回头往礁石边看了一眼，那里似乎立着一个模糊的人影，不知道何时出现。

伊莱朝那个人影微微颔首，然后拉着路凯往枯木林走。

枯木林看起来比白天要阴森些，焦黑的枯爪般的树枝朝天空支愣着，像地底爬出的幽灵一般，看着有些瘆人。

路凯蹲在某棵大树的枝杈上，一边用长柄勺欣赏自己的脸，一边等着伊莱的研究结果。

这些树让他有特殊的亲近感，这一点路凯自己也有些好奇，他琢磨了一会，觉得这种亲近感可能来自身上的某件东西。

路凯过了不少任务，但最终带到这个世界的东西却不多，他的家底几乎都折损在最后一个世界，只余下几件格外珍贵的。

他扒拉了一遍自己手里的底牌，造化之主赠予他的纯净灵魂，邪神戈恩菲瑟赐予的复刻能力，从系统手上扒过来的小空间，剑尊师傅赠予他的极光剑和十道剑意，凤凰送他的涅槃尾羽，机械主神支付的修罗之眼，还有从妖帝手上抽到的九尾狐内丹。

这里面的九尾狐内丹和修罗之眼他还没动用过，极光剑与剑意如果有反应他会察觉，系统的空间也不可能，那么原因就出在剩下两个能力，和被他融入体内的凤凰尾羽上了。

路凯自己琢磨了一会没有头绪，于是干脆等着伊莱给出结论。

伊莱也没让人失望，他花了点时间将整个枯木林里的树都看过一遍，最后剖开某棵树的主干，从里面挖出一颗拇指大的种子。

“这绝对不是卢恩提斯大陆本土的魔植。”伊莱观察着种子，向路凯解释道：“这原本应该是一种平和圣洁的树木，拥有很高的防御能力，所以在毒沼的污染下还能保持树心不被侵蚀。”

“它们在这里待了至少两千年，我让人查一查两千年以前外来者的记录，或许能找到些线索。”

路凯有些好奇的问：“你们这里经常有外来者吗？”

“很少，万年来也就那么几个。”伊莱道，“世界有自己的意志，它会抵御外来者的入侵，维护大陆的平稳发展。尤其我们的世界还很年轻，比照人类的话它姑且算个青少年，所以对外界的防御心极强。”

路凯问：“照你这么说，世界也分幼儿、少年、壮年、老年之类的？那它会不会死？”

伊莱看他一眼，平静的说：“会。一方世界从诞生，到壮大繁盛，最后总会走向毁灭，最后在灰烬尘埃里诞生新的世界，这是它们独特的旅程。”

这段旅程漫长得不可思议，即便是寿命悠长的神祗可能也无法走完全程。

“我也算是外来者吧，你们也记录了我？都记了些什么？”路凯问。

“大致的身份、实力和目的，以及停留的时间，到过些什么地方，有什么异常举动。”伊莱停顿一瞬，“暂时就这些。”